李氏这下也不反驳了,只冷笑道:“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让官爷收你为妾。”
程慧仪一怔,随即想了想,看着李氏欲言又止,随即又低垂着头,半晌才道:“既然大人已经睡在女儿的房间,我想……”程慧仪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说到此处,不禁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李氏一闻此言,哪能不知晓她心思,气得上前就往她手臂狠拧了下,“你想生米煮成熟饭?”
程慧仪被母亲捅破心思,羞得无地自容,又哭道:“那能怎办?!”
李氏往她手臂上又是一拍,“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天真的闺女,这种事,你想都别想,你算计谁不好,还想算计到官爷头上,你看你是失心疯了,官爷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到时你没了清白不算,万一他大发雷霆,你娘都要被你害死。”
李氏不像程慧仪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在她的眼中,沈墨就是个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她对他有着敬畏,她们是普通老百姓,人家是官老爷,一普通老百姓胆敢去算计一官老爷,这不是掉脑袋的事?夸她想得出来。
程慧仪并不相信李氏的话,在她眼中,沈墨是个温柔的人,一点都不摆官架子,怎么可能会要她们的命?
程慧仪反驳道:“大人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总之,你赶紧收了这个念头。”李氏知晓她现在脑子里是一根筋,劝不听的了,“我还是去请人通知衙门把官爷接走吧,你以为官爷是什么人?县衙的人要是知晓他不见了,咱县这片地都得抖三抖。”
程慧仪被李氏这一顿抢白和吓唬,也不敢说什么了,只能干站一旁委屈地掉眼泪。
李氏吩咐程慧仪守家,再三叮嘱程慧仪留在她的房间内,不许私自去照顾沈墨,才出门去托人传信,李氏与隔巷开生肉铺的张氏熟识,她准备托她叫他丈夫去衙门送个信,她一个妇道人家去衙门,总归不方便,张氏家有头驴子,去衙门也快些。
程慧仪独自一人坐在李氏的床上,闷闷不乐,想到沈墨还在她的房中,哪里坐得住,不禁起身朝门外走去,拉了拉门,门呀的来了,程慧仪本以为她母亲把她反锁在了里面,却不想只是做做样子,程慧仪满心欢喜,走出房门,往外看了一下,见她母亲不在,便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她此刻一心在沈墨身上,哪里管得了李氏的那些厉害话,而且她觉得她母亲是因为没有和沈墨真正相处过,所以才会以为他令人畏惧。
她就看一眼而已。程慧仪悄然进了房间,关上门,回眸一看,沈墨躺着的姿势仍未变,优雅而沉静。
程慧仪走到床沿时,目光痴恋地看着他,见他沈墨的唇微张了下,仿佛要说些什么,程慧仪俯身去听,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玉字,程慧仪一怔,随即眸中掠过一丝恨意,那女人有什么好,贱女人一个。正恨恨地想着,大概是觉得不舒服,沈墨忽然伸手推开了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程慧仪便整个人扑跌在他的身上,沈墨微蹙眉翻了个身,程慧仪也跟着翻到了里侧,手枕在他的手臂上,身子一僵,随即心口乱跳个不停。
许是醉酒的缘故,沈墨身上很热,程慧仪被烤得面红耳赤,她凑身过去嗅了下,能闻着他身上清香好闻的气息,春情不禁一动,情思迷离地伸手搂向他的肩背,贴近了他,一边呢喃道:“大人,那女人有什么好,她能伺候您,我也能啊……”
张氏夫妇不在家,听说是去张氏娘家了,李氏悻悻而归,刚走到门口,便听闻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响起,不由循声看去,只见一人一骑踏雪而来,雪模糊了马上人的身影,只是觉得飞扬起的斗篷如同火焰般鲜红,格外刺眼。
“吁……”一声,马上的人一拽缰绳,棕红色的马扬蹄而起,在李氏不远处停下,那人翻身下马,袅娜向李氏行来。
李氏这才看清眼前这女子是白玉,不禁吃了一惊,“白……白玉姑娘,您怎么来了?”李氏已经把夫人改成了姑娘的称呼。
白玉手抚着马鞭,妩媚一笑道:“我家大人在你这?”她声音说不出的娇媚动听,
却没由来得令人感到危险。
她怎么知晓的?李氏不禁十分吃惊,再看着她像在把玩马鞭的模样,总觉得有些胆寒,“在……在的,我正打算叫人去通知你们,竟不知你们早已知晓了。”
白玉微微一笑,并不向她解释她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