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青白只觉得身体乏力,按了按太阳穴。
一边自己包扎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一边吩咐。
“你把这碗血送到东街的制衣铺里的掌柜那里,他知道要干什么,你不要让人发现了,也不要把这东西弄撒了……然后再给我带句话,就说这是最后的一碗,以后都不用了,三年来毒素应该也都清干净了。”
而旁边的人却难得的多嘴。
“什么毒素?”
“去送吧。”
“夫人!这是……”
那人脸上带着面具但语气中还是难掩震惊。
自从他被沈青白从那地牢里救出来,他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一开始以为他是叛徒,但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他是救段家于水火的恩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少主,他知道现在的主子并没有多大的远大抱负,所以沈青白他只是为了少主。
只是因为那场荒唐的婚事吗?
“多事!如今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沈青白不满的怒斥了一句。
闻言,张三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才恭敬地退出去。
沈青白又躺回了床上,裹紧了被子,他现在难受的紧。
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或许是因为刚才才吃完毒药,身体出现了排斥反应,也或许是才放完血,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迷迷糊糊间他就睡过去了。
但在迷糊间,他突然感觉有一阵凉风吹过,还吹进他的被子里,冻的他打了个激灵。
但这种事情在发生大夫人以前狗急跳墙给他投毒的时候就开始发生了。
当时丞相先是搞垮了大夫人的母族,大夫人再也没了靠山,等到她知道事情原委和一切时,人就开始变得有些疯癫了,毕竟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突然成了灭族仇人。
再后来就是下人欺压克扣,他的儿子大公子本来就有病,身体不行,这下就更差了,不久之后就死了。
死了的当天,大夫人不哭也不闹,只是在夜晚的时候突然发癫,也不知道她从哪派来的人,估计也是强弩之末。
有人在他的晚饭里下了毒,等他发现的已经晚了,当时他好像是昏迷了三天还是四天来着,反正就是好久。
但神奇的是后来他就醒了,但他肯定是不会相信丞相那东西能给他找出来什么好大夫的。
那能这么关注他,还不让他死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再以后,就是他睡熟后身边就经常出现现在的状态,往常他不想管,也不知道怎么理,适应适应身边就会变得温暖,也就这样继续睡过去了。
但这次不同,他难受的紧,睡眠质量也不好,身边冰凉的也睡不着。
这次一感到凉风就不舒服,更别说适应了,他直接伸脚踹那冰凉的风。
但没想到还真给他踹到了实物,使他下意识就睁开了眼,随即触目的是一个银质的面具。
而面具后面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沈青白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又重新闭上了眼。
甚至还往那冰冷的风里钻了钻,就像是没有醒的人。
而那冰冷的风也慢慢变成了温暖的风,沈青白觉得抱着很舒服,不似往常般的冰冷。
沈青白缩在那人的怀里,但那人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沈青白突然伸手把那人的温热的大手按到了自己腰上,头还埋进了那人的胸口处,两人贴的更紧了,密不透风,仿佛就跟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
那人突然有了动作,慢慢伸手碰到了沈青白有些削瘦的后背,揉捏了一会,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那人又轻声开口。
“睡吧。”
很陌生的声调,但闻着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倒也陷入了沉睡。
等再次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人,就像是一场梦。
摸着旁边有点凉的地方,沈青白独自喃喃道。
“好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