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两个,而是组团在做这样类似于报复的行为。
有人提议报官,云珠看了一眼那位天真的小厮,贾府自己就是官,要去报哪个官?
接下来几天更是乌烟瘴气,有些被偷了东西的下人,同样月黑风高时去偷别人。
罪恶,随着探春不管事,凤姐儿只管大事这张漏网在贾府内疯狂滋生。
云珠调整了作息时间,问过林之孝后,将移植过珠胚的蚌挪到了怡红院身后的河道里,天黑吃完饭就睡觉,醒来后绕着蚌壳观察一圈,才在看门婆子溜圆的眼神下回去继续睡。
才坚持了两日,便听到林之孝传来的消息,人暂时抓住了,等二奶奶得空了发落。
等二奶奶得空啊……
云珠搓着手,这样大的事,这么严重的行为,为什么还要延后发落?
不过她可等不及,种的珍珠成不成还没个着落,蚌就让人偷走吃瑶柱了,这谁受得了。
林之孝说抓住了,可先头互偷的事却没了结。这日傍晚下了值,她轻手轻脚的拿着一捆削得锋利的竹片子往河道边去。
陷阱。
这样尖锐的竹片制作的陷阱不能杀人,却保准一碰就能留下口子,无论如何,人证物证齐全了,总要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吧?
放任底层这么互害下去,那可是破家之象,云珠不信当家做主的不慌。
“小红?!”荷浪之间窸窸窣窣,云珠用竹竿拨开荷叶,就见小红蹲在那处,满脸通红。
“你转过头去!”小红咬牙切齿,低声喊道。
“!!”
她在干嘛?云珠难以置信的撑着眼皮,王熙凤难道还不给小丫头配恭桶吗?不至于吧?
空气中弥漫的是尴尬的宁静,云珠聚精会神用脚尖在地上抠洞,努力不去想那半个洁白的……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云珠寻声望去,眯着眼睛递了两块粗壮的竹片过去,“埋一埋吧,不然明日宝玉他们出来玩看见了,总归不雅。”
王熙凤的院子离此处可远着,她必不是专程来此处解溺,“你们是在老太太处?”
“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我借着出恭的借口出来的,谁知道我心里紧张,就真要……哎呀不说这个!”小红用竹片在地上掏了半天,确定都掩藏好了,才转身摇着云珠的肩膀。
云珠原想说水这么多,你洗洗手再摸我,可下一秒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真?!”
元春早产,今上大怒,无它,产房的喜讯与金陵的大水同时抵达天子案头。
好消息,元春生的是一儿一女,不必一出生就人为让一个天人永隔。
坏消息,双胎难产,皇子憋死了。唯一的公主生辰还与金陵大水同一日,百姓水深火热的挣扎,这位公主哪里会好过?
听说陛下看都没看一眼,就以公主出身带煞为名,要贤德妃母女俩即刻迁居延春殿,为百姓祈福。
怪不得,怪不得府中人心惶惶,幺蛾子频发,素日重规矩如王熙凤之流,都没功夫过问这些鸡鸣狗盗之辈。
元春失宠了!
贾府要完犊子了!
云珠惊讶了一刻,就将竹片随手一扔,拉着小红道:“快,将这些蚌转移到你家去!这家要完了!”
“为何?”小红不明所以,贵妃娘娘失宠,可贾家到底一门双国公的显赫,难道还会因为后宫沉浮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