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抱着这头火冒三丈的狼,只能捂住脸不去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
“砰。”
“砰。”
“砰。”
小巷深处回荡着有节奏的闷响。
即使捂住耳朵,那些声音也会像蚯蚓一样钻进每一处缝隙。
我能很清楚地分辨出红头罩的这一拳打落了两颗牙齿,而下一拳则击中对方的胃,致使男人喷出一口血沫。
为什么能知道——毕竟我也会被这么揍。
挨饿,生病,被傻逼男骚扰,被流浪狗追着咬,被卷进黑色交易,有时候还得提醒吊胆于自己会不会患上性病。
是因为我太过软弱,所以倒霉的事情总容易找上我?
“救命!救命!”
尝试逃跑的一人被红头罩轻而易举踢断了脚踝,他惊恐地朝我伸手,“乌苏,我可是你男朋友最好的兄弟,你不能让他这么对我!”
言罢,红头罩又是一脚把他的头踩进地里。
卫衣下摆被撩起,青年拿它擦掉脸上沾了的血迹。
他的绿眼睛失望而摄人:“你准备缩在角落到什么时候?”
我的目光聚焦在那几秒间裸露的皮肤上。
深刻而整齐的Y字形缝线仿佛是印刷在视网膜上的错觉,我不敢多想。
牙齿打颤地吐出一口冷气:“对、对不起。”
隐约间,我好像知道红头罩在期待什么,不得不扶着墙站起来,“……你准备……杀了他们吗?”
就像几年前,他轻巧地拿着冲锋枪在仓库里划出一个大圈,然后把装满头颅的尼龙包抛到桌上,像个精心准备了礼物的男孩在等待心上人打开它。
如今,青年低沉的嗓音一如当初卷过我的耳蜗。他的残忍正在漫不经心地踱步:
“为什么不呢?”
拉链拉开,面带惊恐的头颅们咕噜咕噜在桌上跳舞。
当初我站在仓库最边缘,只是个帮男朋友送饭的路人,而现在红头罩站在我面前,他在等待我对此作出反应。
空气里的铁锈味挠着胃,我很想吐,却还是忍住了。
“这不、这不是你的作风……”虚弱的词句爬出我的嘴唇,“你不是这种会因为迁怒而杀死他们的人。”
没有面具和头盔的遮挡,血淋淋的罪犯看上去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我的视线被他嘴角的伤疤牵动,意识到那是个古怪的冷笑。
冷汗接连冒出后背,我瞥过那两个闭口不言却目露哀求的受害者,咬了咬牙:
“他们俩只是习惯性拿我当软柿子捏,挥刀砍向更弱者是一部分人类的本能,你不能否认这点。”
咬住猎物不放的头狼对此嗤之以鼻。
我心一横,打断他即将发出的嘲笑:“你只是……被我牵连了,要不是和我走在一起,给他们十八个胆子也不会来惹你。这两个人一辈子只能做小混混,他们甚至杀鱼都杀不利索。”
“把他们交给警察吧,拜托你。”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我朝他深深地弯下腰。
跟随在沉默后的是一声痛呼,红头罩松开对混混们的钳制,在我眼前站定。
“你把我变成了坏人,乌苏。”
他轻易提起我的后领,逼我和他对视,“你看不出来我是在为谁做这件事吗?”
隐藏在他尾音里的压抑在我的脸上扎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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