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他的行为,似乎也与师父口中那个嗜血狠辣,不择手段的师兄万分符合。
莫非白十安真的变了。
变成了她讨厌的样子。
可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北夷啊。
她虽忘记了北夷被谢浔血洗三日的模样,却清晰的记得北夷城如今的疮痍,讽刺的是,那个毁她家园,害得她无家可归的男人居然恬不知耻地赖着她,教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想杀他。
又如何拒绝白十安的邀请。
便从发间取了炭笔出来,迅速在信纸上写下两个字——知道。
与此同时,谢浔将一封加盖火漆的密信交给了蓝枫。
“立刻将这封信送往江宁,他们既然已经等不及了,咱们也该,有所行动了。”
“是。”蓝枫接过密信,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谢浔盯着漆黑的鼻尖,陷入沉思之中。
“舅父……”李沛桓轻轻走到谢浔面前,气愤道,“舅父都将皇位送给李沛昭了,他为什么还要利用江湖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戕害舅父?”
谢浔闻言一笑:“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吗?”他望住李沛桓的双眼,“你好好想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李沛桓目光一沉:“因为他知道我还活着,想杀我,没杀成。害怕舅父杀了他将我保上皇位,所以才屡次对舅父下杀手。”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谢浔笑着摸了摸李沛桓的头,“桓儿,你不要害怕,你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有舅父在,桓儿不怕。”李沛桓靠近谢浔,“舅父,听说,你从漠川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她是谁啊?”
一心二用,一壁筹划着计谋,一壁想着裴玄霜的谢浔一顿,道:“你这个小鬼头,消息倒是灵通。”他目光放远,面上浮现出几丝淡淡的郁色,“舅父是带回来一个女子,也想好了该如何安置她,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
李沛桓眼睛一亮,好奇地问:“舅父,你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三年前替我拔除蛊毒的那名妾室吗?”
“是。”谢浔不假思索,“之前是妾室,如今,舅父要她做舅父的夫人。”
李沛桓闻言一顿,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道:“看来、看来舅父是真的喜欢她……”
此话正中谢浔心中的柔软:“你还小,不懂这些。”他语焉不详地对李沛桓道,“不过舅父倒是希望你永远不懂这些,情之一事,舅父一向是参不透,却为之苦恼的很,实在是劳心劳力。”
“那桓儿愿意终生不懂□□。”李沛桓一脸认真,“看得舅父如此辛苦,外甥真是怕了女人了。”
谢浔哈哈一笑,起身潇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