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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
瑰丽气派的武安侯府内到处是一副喜庆热闹的景象,齐老夫人所居的春光阁更是被各式花灯装点得亮如白昼一般,白发苍苍的齐老夫人倚窗而坐,一手抱着个粉团似的奶娃娃,一手举着拨浪鼓,正笑眯眯地逗重孙子玩。
从江宁赶回京城过节的谢溶与妻子江氏手拉着手,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看着齐老夫人与她怀中的奶娃娃,笑得两眼弯弯。
“看看,曾祖母手里拿着什么呀,叮叮咚咚的响。”齐老夫人轻轻摇着拨浪鼓,努力地逗奶娃娃笑,奶娃娃咯咯咯地笑了几声,靠在齐老夫人怀里,不吵也不闹。
齐老夫人越看这孩子越喜欢,笑着对谢溶夫妇道:“这孩子像玉柔,安静稳重,不像溶儿,泼猴似的淘气。”
“孙儿才回来两天,祖母便又嫌孙儿烦腻了。”谢溶点了点奶娃娃的鼻尖,同样笑得一脸宠溺,“如今祖母的眼里呀,只放得下琰儿和玉柔,哪还记挂孙儿啊。”
齐老夫人抬头望着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谢溶一家,不由得想起谢浔那个混账:“你们一家子乖巧听话,祖母自然疼你们,不像你大哥,尽惹我伤心。”
闻言,谢溶夫妇飞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绕开了这个话题。
“祖母,尝尝月饼,江宁的酥皮月饼味道口感都是一绝,您老一定会喜欢。”谢溶将一碟精美的月饼摆到齐老夫人面前,令奉上了一双牙著。
江氏则把奶娃娃接了过来:“祖母,喝些茶吧,我来哄着琰儿便好,您歇歇。”
齐老夫人小心翼翼地将奶娃娃交给江氏,憨笑:“这大胖小子怪沉的,别说,抱了一会儿子,胳膊直发酸。”
说着面上一顿,叹了口气道:“他们兄弟两个都是我亲手带大的,幼时一个比一个胖,抱在怀里也沉的沉,不知不觉的,这兄弟两个便长大成人了。如今想想,我养大谢浔那个祸害干什么呢?让他年年气我吗?气得我少活十好几年。”
谢溶容貌不变,性子却沉稳了许多,他耐心地劝说齐老夫人:“祖母,您就别跟大哥置气了,都是至亲骨肉,岂会有隔夜仇呢。”
“是我和他置气吗?明明是他和我置气!”齐老夫人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反驳,“我都没有计较他把方箬打发到天井的事,他倒好,因为那裴玄……”
话说一半,齐老夫人猛地顿住,看向谢溶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谢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好在齐老夫人反应及时,立刻将此话题揭了过去:“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了,晦气。”
“祖母是嫌孙儿晦气吗?”
齐老夫人话音刚落,谢浔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原本其乐融融的春光阁因谢浔的突然到访瞬间变得压抑紧张。
谢溶慌忙起身,冲着谢浔一欠身:“大哥。
“大哥。”江氏站在谢溶身后,亦朝着谢浔福了福身。
“二弟,弟妹。”谢浔淡笑着道,“一路辛苦,坐下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