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眼底寒光一闪,懒洋洋塌着的脊背一寸寸变得坚实冷硬:“在哪里见的?”
宋宪汗如雨下,纳在宽袖里手抖啊抖的,怎么也控制不住。
“在、在下官府上见的。”他颤颤巍巍道。
谢浔狠厉地瞪住宋宪,双眼仿佛淬了毒。
“在你府上?”他缓缓俯下身,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撑在了膝头。
他鹰隼般牢牢盯着宋宪的脸:“你把她带到你府上做什么?”
“下官……下官……”宋宪慌得连句整话都不出,“下、下官……”
“别紧张,宋大人。”见宋宪吓破了胆,谢浔微微一笑,循循善诱地道,“你只需要告诉本侯,她是怎么来到你府上的,又与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要一五一十的答,明白吗?”
宋宪中了蛊似的连连点头:“明白,下官明白。”便道,“下官邀请胡婵姑娘府上做客,胡婵姑娘答应了,见面后下官也没和胡婵姑娘做什么,不过是喝了两杯酒,说了些家常话。”
“胡婵?”谢浔嘴角漫起一丝玩味的冷笑,“接着说,你和她说的每一句话,本侯都要知道。”
宋宪盯着谢浔那抹足以颠倒众生的冷笑一愣,后背上又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冷汗。他揣测着谢浔与胡婵的关系,懊恼之余尚存一丝侥幸——还好昨夜没发生什么,不然,吾命休矣!
他不敢实话实话,又不敢不说实话,便半真半假地道:“胡婵姑娘敬了下官一碗茶,下官喝了,因觉得胡婵姑娘的头巾很漂亮,便问她是不是情郎送的,胡婵姑娘说不是。”
说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谢浔的反应。
谢浔扬了下头:“继续。”
宋宪吞了吞唾沫,继续道:“后来、后来下官又问胡婵姑娘,她的簪子是谁送的,胡婵姑娘说是师兄送的。下官又问胡婵姑娘她的玉佩是谁送的,胡婵姑娘说是师父送的。下官又问她的耳坠子是谁送的,胡婵姑娘说……”
“说什么?”谢浔目光泠泠地逼问。
宋宪扁了扁嘴,苦着脸道:“这个……胡婵姑娘什么都没说……”
“没说?”谢浔肃冷了眉目,“为何旁的都告诉你了,偏偏不说那耳坠子的来历。”
宋宪被疾言厉色的谢浔吓得两股战战:“下官、下官也不清楚啊……”
“然后呢?”谢浔怒道,“然后你们干了什么?”
“下官和胡婵姑娘什么都没干呐!”宋宪摆着手解释,“聊完这些后,下官就把胡婵姑娘送走了,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他精神紧张,越描越黑,自己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了。
“宋大人,你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谢浔拖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调子,慢吞吞地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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