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瑟发抖,惊恐不安,双脚不是自己了似的,无论她如何努力,都移动不了半分。
她又输了,每一次与谢浔周旋,她都输得一败涂地。
如此想着,裴玄霜竟是冷静了下来,连望着谢浔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不过是重蹈覆辙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更糟糕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还怕眼前的变故吗?
便松弛了僵硬的手脚,缓步踏入石门。
“你把李庆舒弄到哪里去了?”裴玄霜边走边道,“他还活着吗?”
谢浔目光阴郁地望着施施然朝他走来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有诧异,有依恋,有轻蔑,有嘲讽,然而更多却是愤怒!被其屡次背叛后的愤怒!
“好个处变不惊,博施济众的裴医女。见了本侯,心中担心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郎。”
“你怎么知道我和李庆舒只见过一面?”裴玄霜在距离青玉石台两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你审讯过他了,是吗?”
她扬着头,目光绕过谢浔落在了他身后的十字架上,不出预料却又悬心吊胆地看到了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
她一颗心不由自主缩成了一团,随着每一次呼吸泛起密密匝匝的疼。
“谢浔,你究竟把李庆舒怎样了?”她咬着颤抖的舌尖,“你将李庆舒……杀了?”
谢浔眼中好似拢上了一层浓郁的寒雾,叫人看不到任何表情。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裴玄霜眸色一黯:“误打误撞,巧合而已。”
“巧合?”谢浔站在高高的青玉石台上冷笑,抬手指了指裴玄霜身后沉重的石门道:“那道门,是本侯请能工巧匠所制,门上的天罡九宫阵出自北夷国师之手,除了本侯,无人能解得开。”
他收回目光,探究而阴冷地往裴玄霜面上一瞧:“那么裴医女又是如何误打误撞,碰巧偶然地将这天罡九宫阵解开了?说实话,若非亲眼所见,本侯当真不敢相信,本侯的枕边人居然藏着这样的好本事。”
裴玄霜很是有些无言可对。
毕竟,她也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她冷清清地说,薄韧如冰霜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内久久回荡,“你若不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谢浔低敛了眉目,冷笑。
他背着手走下石阶,像逼近猎物的黑豹一般逼近裴玄霜。
“本侯万万没有想到,发现地牢存在的人,是你。”
“本侯万万没有想到,懂得天罡九宫阵的人,是你。”
“本侯万万没有想到。”已经走到裴玄霜面前的谢浔抬手钳住她的下颌,低哑着声音道,“与人里应外合,想治本侯于死地的人,是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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