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暂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哭声震天,搞得人心烦。
实在没耐性安慰他了,薛良火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耐,干脆就不理会他。
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很聪明的神童,他也很得意,哪想,只是普通水平而已。
只有梁新月一个人在安慰薛柏,一边对薛梨梨和薛澄澄姐弟两个快恨死了。
晚餐时,薛柏还在哭,就不吃饭了。
长长的餐桌两边坐满了人。
祖宅一般都很安静,特别是薛桃离开家之后,就仿佛一座空宅。现在女儿回来,还带着这么多人,原本冷冷清清的屋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薛老先生别提多开心了,餐桌上完全忘记了什么食不言的规定,隔一会儿就逮着一个小朋友问问题,不管小孩对他说什么,他都乐呵呵的,十分满足,脸上的笑容自打出现,就再也没消下去过。
在这合家欢的气氛下,就算出现一个破坏氛围的薛柏,也只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但薛柏闹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阿姨急匆匆跑过来说,薛柏这个时候还在房间里闹脾气,不肯出来吃饭。薛老先生的眉头就紧紧的皱起来。
薛良是他弟弟,不过两人岁数相差得有点大,薛良算是他父母老来得子,从小就宠得厉害,宠得无法无天,就连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宠薛良,才会惯得他长大后,越来越纨绔。
薛老先生一直认为,薛良长歪的那段日子,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心里还很愧疚,所以对薛槐暗地里多加照拂,算是帮弟弟收拾烂摊子。
直到前些年,薛良和薛槐的母亲离婚后,又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小娇妻,重组了家庭,薛老先生还以为他可以安心了。弟弟人到中年,终于知道要收心,好好过日子。哪想,新娶的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安生的日子过了没有几天,又出来薛柏这个混世魔王。
薛老先生都快烦死了。
他真的很想骂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但一想到这句话连带着,也会把他自己都给骂进去,就硬生生给忍住,不再说什么。
再扫一眼他可爱的外孙外孙女,哪怕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蛋蛋,也长得可爱漂亮,乖得不行,薛老先生的火气才降下来一些,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还是自家的孩子可爱,这一点,越想越令他舒坦。
“不用管他了,大家自己吃自己的。人还能被饿死不成?等他自己饿得受不了,就会自己出来找东西吃。正好给他点教训,有点规矩。”
薛柏闹事的事情,薛老先生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有些毛病,是从小时候就要及时发现,纠正过来的,这是家长的职责。
不然气性这么小,很容易长歪,小时候不多加管教,长大指不定比他爸爸还要更加过分。
薛老先生在这个家还是有威严的,在他发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会薛柏,各自开吃。
薛良也很敬重他这个大哥,呵呵一笑,说不理,果真就不理了。自己埋头吃大餐,就当自己没这个儿子。
只有梁新月眨了眨眼睛,垂下眼来,神色有些别扭晦涩,心里无比难受。
孩子们吃完了晚餐,然后又在一起玩游戏。早就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了,心胸一个比一个宽阔,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十分快活。
薛槐还在暗爽当中,感觉自己有种……类似于抱住金大腿的爽感?
躺赢的感觉太美妙了。
他爽得不行,看到梁新月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吃瘪样,他就忍不住乐呵。
“梨梨,我忏悔我以前的罪过,我不应该想对付你的。”薛槐忽然一拍大腿,“我应该一开始就来投靠你,这样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跟着薛梨梨混之后,薛槐发现,以前一些容易让他火大的事情,总是在不知觉中就悄无声息的解决,令他十分愉快。
这种日子,简直就是他理想的生活。
薛梨梨奇怪的看他一眼,无比警惕的说道:“你别搞什么浪子回头的事情,我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的。你这个人黑心肝烂心肠。老乌龟说,它从来没见过像你这种人,让我不要跟你学坏。”
老乌龟老乌龟,又是老乌龟。
对于这个经常被薛梨梨挂在嘴上,但从来没见过面的家伙,薛槐充满了好奇。
他问道:“谁是老乌龟啊?”
薛梨梨神秘兮兮的道:“老乌龟就是老乌龟,我才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