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亮时分,老李他们把骡子套好,一行人总算继续出发了。
本着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原则,乔芸指挥两个车夫把那些皮毛还完整的狼统统剥了皮堆到车上带走。
狼皮值好些钱呢!等到了绛州城,找个皮货商卖了。
孙三郎照旧赶着货车走在前面,乔芸几人走在后面。
因着晚上的事,乔芸几人都不想说话了。有心想要嘀咕,可又不想让前头那辆车上的人听见,气氛一时间尴尬极了。
来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扭过头隔着窗子压低了声音问乔芸:“东家,你真要赔钱给他啊?”
“啊?赔什么赔!”谷雨气呼呼地揉搓着手里的帕子,“咱们还没让他赔药钱呢!那么好的金疮药啊!”
乔芸的眼神渐渐阴冷,她呸了一声:“亏他还知道我是鼎食记的东家!老李——”
“诶,东家有什么事要吩咐?”
“咱们县里的酒楼平日里雇人这些事,是归州里管着,还是自己做主?”
老李一下子就明白了乔芸的意思,他笑道:“一个酒楼几十号人呢,绛州这么些县,也管不过来。”
乔芸了然地点点头,她冷笑一声:“赔工伤当然得赔,免得落人话柄。不过我的钱也不是好拿的!这么着,老李,你回去之后告诉丁全,就说我的话,把这个孙三郎调去做最苦最累工钱最低的活!”
谷雨听了,立刻拍起手来,眉开眼笑:“哈哈,这个法子好,这才折磨人呢!”
老李不解地问:“东家,你要是想整他,直接把他辞了不行吗?”
谷雨抢着结过话:“直接让他滚不是太便宜他了?何况是酒楼主动辞人,还得给他按现在的工资发贴补,多不划算。”
“没错,让他受不住了的时候自己滚蛋。”乔芸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来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爽快!
出了心头恶气,几人终于开始有说有笑了起来。
又走了将近一天,从清晨走到太阳开始西斜,几人终于在绛州城关门前进了城。
绛州的繁华程度可真不是一个县城能比得上的。
这里不像县城那样十天一个集会,农民赶着集会的日子才进城买卖东西,绛州城的大街上干干净净,青砖路整整齐齐,一片片坊市也划分得颇为严格,坊外的大道上几乎看不见什么摊位。
老李和孙三郎付了入城费,沿着城中心笔直的大道一路向东,来到了最大的一处坊里。
乔芸指着前面的一个建筑,问:“那个三层楼的是鼎食记吧?”
“是。”老李一边笑着,一边将车子停在酒楼门口。
孙三郎则是驾着车率先往鼎食记的后门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带着两个丫鬟急忙从酒楼里跑了出来。
他吩咐身后的丫鬟:“快,请新东家下车!”
两个丫鬟上前来,一个打起帘子,一个摆好脚踏,脆生生道:“请东家和东家太太和下车。”
乔芸受宠若惊地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踩着脚踏凳子从骡车上下来。
男人笑得热情洋溢,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您就是解大掌柜说的那个乔小娘子吧,拿着咱们酒楼两成股的那位?”
乔芸谦虚地笑笑:“我不过是占了两成而已,伱们真正的东家还是解娘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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