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和何氏本来两人一左一右搂着乔芸哽咽,一听到这里,何氏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指遥遥指着乔桦,厉声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你老娘前头买了蒙汗药,我们家芸儿后头就晕倒在破庙里,这不是你老娘喂的那是谁喂的?动动脚指头都能推断出来,你还想狡辩!”
“伱也说了,这是推断。推断终究只是你的臆想而已,如何算得了数?”乔桦此刻已经陷入到孤注一掷的境地中了,他眼下格外冷静,如同在黑暗中捕猎的狼一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突破口。
“你!”何氏气急败坏,满口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法反驳。
眼下局面就陷入了僵局。
虽然提前串通好口供的钱寡妇已经被带到县衙的客房居住了,但却不能这会儿请过来。不然不是显得是乔芸提前买通了人吗?
在乔芸跟孟仁甫的计划里,衙门的人要驾两辆车去,一辆是不带车厢的驴车,用来载另一个犯人李氏;一辆则是带车厢的驴车,停在钱寡妇家门口。
一方面是装作把钱寡妇带进县衙,另一方面是把钱寡妇的儿女一起带来。
她帮了这么个大忙,过后总得请人家吃一顿饭,送一些好礼。
孟仁甫见状,问一旁的师爷:“眼下什么时辰了?”
师爷一拱手,道:“约有午时六七刻了!大人莫急!咱们的人去白荷村是驾车,不是骑马,一来一回要四个时辰,眼下可能刚走了一半呢!等回来可能都要到晚上了。”
“哦……”孟仁甫点了点头,立刻吩咐退堂了。
只能留到明天继续审。
县令一走,乔芸她们几人就松快了几分。何氏拿出帕子给自己擦了擦眼泪,扶住乔芸,关切道:“你饿了吧?我们去鼎食记吃个午膳如何?舅母请你们!”
乔芸顿时有些羞涩地捂了捂自己的胃:“实不相瞒,我早上才在他家吃了一套早膳,这会儿还不大饿。”
“不饿也得多少吃一些,你一定受惊了。”何氏拉起乔芸的手,又看向云雪媚,笑道:“这位娘子,您也一起来吧。鼎食记的油炸鸡只有中午才有,去晚了就没了。你不知道,那炸鸡又酥又烂,香的不行。”
“是葫芦鸡吗?我和阿娘也好久没吃过了,那我就不客气啦。”
乔芸四人有说有笑,相携着离开了县衙。
一旁的乔枣花想尖叫喝住乔芸,可她现在腮帮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叫不出声,只能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哼哼。
“三哥,我也想吃葫芦鸡……”乔枣花才动了一下嘴皮,立刻就疼得跟刀割一样,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往外冒,吱呜呜地哭。
一旁的不良人上来驱赶:“回牢里去!”
乔桦知道娘肯定有事情要吩咐,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几人来到牢房。
路上的几个不良人对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看看,这就是读书人!瞧瞧这一身长袍,这幞头,多神气!”
“可惜了摊上这么个娘!咱们县令府里老夫人还在的时候你没见过?那是个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哪像这个,嘿!净给儿子扯后腿。”
“都是老太太,咱们县令府里以前那个老妇人也是大字不识的,可是咱们县里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发自内心敬爱的,怎么人跟人就差距那么多?”
“要么人家怎么能养出来当县令的儿子呢?看这个,秀才估计就顶天了。”
这一番话让乔桦的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他很想发火。
可也找不找理由。
吕氏和乔枣花被送进牢房、锁上了木栅门,吕氏仍旧在心疼哭得支支吾吾的乔枣花,她扑到栏杆口,跟乔桦诉苦道:“你妹妹长到这么大,我连她一根指头都不舍得碰一下,从来没挨过打,都是那贱丫头挑唆的!还有老二,我和你妹妹被抓进来这么些日子,也不见老二家的过来看我,一群没人心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