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那你呢?”
他顿了顿,微微挑眉:“你希望我在这睡?”
这让她怎么回答?
但她不想想那么多了,只想顺着自己心意来。
贺年年让出自己身下的地方:“我现在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其实她也没想真跟他做什么,她就是想跟他多点温存,想跟他腻歪在一起。
蒋禹涵点点头,从善如流地上了床。
把水杯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他转过头看着她:“聊什么?”
贺年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里怎么一点都没变?”
他抬起手臂环住她:“我觉得以前那样挺好的,就又布置成了原来的样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恐怕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这么久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触及这个话题。
半晌,她听到他说:“不算很好。”
意料之中。
“但也没有很差。”他语气淡淡的,“大部分时间在做课题,课余时间做点兼职,有点忙,但可以接受,唯一不好的是生了一场病。”
她之前一直担心他不愿意坦白,那就说明有些事情在他心里还没有过去,所以此时听他娓娓道出这些,她反而松了口气。
“那病好了吗?”
“算是好了吧。”他看向她,“你介意吗?”
“说什么傻话呢?!”或许是残留的酒意放大了她的情绪,她感到鼻子一酸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不想被他看到,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他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话时隐有笑意:“现在不是好了吗?”
她不愿意起来,依旧埋首在他胸前:“干妈知道吗?”
“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我。”
她就知道!
“你这样不是更让人担心吗?”
“反正现在已经熬过来了,这还得多谢你。”
贺年年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
他笑了笑说:“你当初发给我的那些信息,我都有认真看,而且看了好多遍。我每次想放弃的时候,就会看看你说的话。”
想到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还有一个姑娘在等他,想到他们未来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放弃,或许努力一下,他就有机会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她。
“我记得你说过,好起来的从来都不是生活,而是我们自己。我信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我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课题研究里,没事的时候晒晒太阳听听音乐。每当阳光明媚清风拂面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好的天气,你要是在身边就好了。这个愿望一直牵动着我,我想快点好起来,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