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恒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回来,帮她倒了杯温水,问她婚礼怎么样。
自从几年前,贺恒没能顺利接老部长的班调离原岗位后,他就比以前清闲多了,对她倒是比以前更关心了。
其实贺年年也从她哥那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大概了解她爸当初没能顺利接班是有人利用了她和蒋禹涵的关系做文章,这才导致上面提拔了别人,被提拔这人又和她爸早年有些不对付,她爸才被迫调离原来的岗位。
可是后来,她趁着有一次家庭聚会她爸喝了点酒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她爸却一点怪她当初不听话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也没有怪蒋家,只说造谣的人那是欲加之罪。
她只是默默听着,心里更愧疚了。不过自那以后她爸下了班不用再去应酬,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养养花,父女俩打照面的时间多了,关系也更好了。
贺年年不敢跟爸爸说再次遇见了蒋禹涵的事,挑无关紧要的事随便说了点。
贺恒点点头:“毛毛回来了你知道吗?”
贺年年怔了怔,甚至怀疑她爸已经知道他们见过面了。
贺年年有点心虚:“听说了。”
贺恒看了她片刻,并没有接着蒋禹涵回国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早点休息吧。”
“好的,爸您也早点睡吧。”
回到房间,贺年年想着她爸刚才的反应,有点摸不准她爸现在对蒋禹涵是什么态度。
不过转念又想,无论是什么态度都已无妨了,她已经和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难道还能奢望两人有什么瓜葛吗?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从落地窗上洒进来,在地板上描绘出流云的形状。她看着那影子缓缓变换形状,忍不住去猜测他现在在干什么,和大嘴他们在一起,还是已经回了酒店?
……
回到北京后,日子又回到了正轨上,好像在成都见到蒋禹涵的事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以为梦醒后,依旧是她早九晚五无趣单调的生活。
然而,从这一天起,梦境和现实忽然重合了。
今早在公司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贺年年注意到了身边好像多了不少新面孔,仔细一想她想起来隔壁那家公司已经开门营业了,这几个新面孔可能就是那家公司的员工吧。
正琢磨着,电梯已经从地下车库上来停在了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正要跨进去,待看到轿厢里的人时,愣住了。
蒋禹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正看着她,但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惊讶。
贺年年回过神来上了电梯,想去按楼层键,发现已经被按好了。
八楼只有两家公司,她的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背对着他站着,有点局促。
刚才站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也陆续上了电梯,轿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和他之间隔了好几个人,她听到其中有人叫他“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