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条兀自在空中打了几个滚,才飘然落地。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蝶儿,飞影yu杀西佛拉斯,追兵已为我所阻,速到驻营外接应。
落款末端赫然是一个只有她和兰尼菲亚看得懂的印鉴。
&ldo;那是老师的亲笔信&rdo;九音在颠簸中大声朝侍卫长解释着,洛清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在冷夜亲王韩默的授意下,为了确保政权的延续,只效忠于她一人。
然而韩默却于半夜时分,站立在城门处,目送他的侄女出城,嘴角露出一抹掩藏不住的笑意。
直到九音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打了个手势,华丽的帝都流血夜,随着他的手势拉开了帷幕。
暗夜行者蛰伏已久的qg报与势力网络,在政变中发挥了迅雷不及掩耳的作用,上至军部将军,下至城守兵卫,乃至宰相府的马车夫,妙到颠峰的算计,让每一个人都死得无比恰当,掐断了皇权一派所有反扑的可能xg。
后世对三四三年chun,冷夜流血事件的评价是:这是一场艺术的政变。
是的,蔓丽尼尔苦心经营多年的家底,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回报。从午夜三点开始,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城中各处潜伏的刺客杀死了七百七十三人。明线,暗线,九音的棋子被她拔得gāngān净净,不留一枚。
就像面对皮厚堪比金刚石的泰坦巨人,她只是轻轻在它的大动脉上划了锋利的一刀,便掐断了它的生机,至此,冷夜政权在女王九音出城的午夜,被完全颠覆。
圣焰&iddot;枫叶城。
急促的马蹄声回dàng在将军府前的长街上,全城已沉睡的半夜五点,得洛声响逾发分明。直到仓皇的传令兵终于拍开大门时,小悦睡眼惺忪地被吵醒,光脚穿着睡衣穿过回廊,往客厅跑去。
&ldo;军部与皇宫急令,请亲王与夜雨将军进宫议事!&rdo;
小悦把脚缩起,坐在扶手椅上,阿加斯脱下风衣盖在他身前。
&ldo;冷夜政变,九音逃亡。&rdo;
飞影简单地用八个字,惊翻了长桌前的三大将军与半睡不醒的亲王,军臣久久不发一言。
绯红艰难地打破了沉默&ldo;她到哪了&rdo;他听到自己gān涩的嗓音,甚至怀疑那不是从他口中所发出。
飞影摇头&ldo;暗夜行者参与了政变,qg报被完全封锁,依靠我们的qg报网只能传回这一消息。&rdo;
&ldo;谁发起的?韩默?&rdo;阿加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帝君无声回答了他。
上过无数战场,见过尸山血海的新月上将之首绯红&iddot;西佛拉斯,居然感到脑中一阵晕眩,便要往身侧倒去。
离开皇宫,天已微微发亮,清晨的扫地声在帝都空dàngdàng的街道上响着。阿加斯回到自己将军府,躺在沙发上,长腿jiāo叉,双手枕于脑后,漠然注视天花板。
客厅虽然摆满帝君的连年赏赐,古董,雕塑把将军宅映得豪华无比,然而在水晶挂灯的缤纷光彩下,他却没来由的一阵寂寞。
没落贵族出身的自己,在父亲离家出走,母亲病逝后,被送到星之学院求学,祖上余荫庇护着英俊的将军,皇室也大方地为他代付了六年的学费。
一头棕发告诉所有人,他是不折不扣的正统圣焰贵族血脉,也正是这头与露琪一样的贵族棕发,令他在战火硝烟四起的内战中,站对了阵营。
他的剑眉深得似是用笔描过一般,偶有几根不听话地刺着,戎守笛雅边境,在北方的寒风下,抹去学生时代的书卷气息,在他英俊得令人窒息的面容上添加了一股沧桑感。
碧蓝色眼眸,在他见过的男人中只有三个,川枫,啸以及自己。传说中蓝眼是天空之眼,是神所宠爱的人才能拥有的颜色。
高挺的鼻梁,粗犷而不张扬的唇线,在嘴角处平平淡去,茶色肤色的颈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咬痕,是小悦在他脖子处留下的清醒纪念。若把衬衣解开,便会发现,他宽阔的肩膀,胸膛,以及健美的小腹处分布着几道战斗留下的伤疤,那是他从一个下士一路爬上将军之位,血与汗水的见证。
连阿加斯自己也说不清,该死的碧蓝色天眷之眸会给了他,而不是早已被母亲亲手掐死的弟弟。无数少女为之发狂的深邃,刚毅眼神,令米拉贝利,甚至西优洁兰这不分轩轾的校花同时爱上了自己,也许只要是女生,被自己凝望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吧,他又自恋地想着。
但神赐之眸也好,英俊的脸庞也好,刚毅的军人气质也好,新月上将的军衔也好,都在他的诅咒,他的克星面前败下阵来。
不管再自恋,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他!他只想粗鲁地一把抓过那只眼神闪烁,在他面前时而放肆,时而睿智的小黑猫,恨不得把他紧紧抱进怀里,再也不放手,看着他,直至看得他没有招架之力,屈服在他那粗bào的温柔中,屈服在他粗bào的爱,粗bào的qgyu里。
他想着小悦的脸,与胸口那道红痕,身上热了起来,忍不住把手伸进军裤中,随即又觉得不舒服,于是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呼吸变得粗重,他反复摩擦着分身,手中抓住靠垫,抓得那么狠,手指似乎要嵌了进去。
黑猫的断臂,无力垂在身侧,手中仍死死抱着金乌剑的一幕,恍惚就在昨天发生,qgyu不知不觉退去,他想呜咽,为什么连自亵的念头都无法兴起。又缓慢转身坐起,呆呆地失了一会神,他把皮带束好,叹了口气,穿上风衣,挂钟敲响七点,他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