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无隅点头。
“那个家断了就断了吧,”刘金鹏说,“跟家里不断,跟命就得断,你家真是很要命,比丁霁他家还要命。”
“我爸其实并不是太在意这个事儿,他的主要不爽还是我不听话,”丁霁说,“我那天就那么一个电话过去,说完就挂了,估计他很不满意。”
“看出来了,”刘金鹏说,“其实他俩好歹留过学,这些方面还是挺能接受的,但是你说开明吧,也他妈还是要玩封建大家长那一套,想不通。”
“我也不管了,”丁霁说,“我只是担心爷爷奶奶,只要他俩没事儿,谁我都不管。”
今天已经年二十九了,大风刮着,看样子晚点儿还得下雪,街上的人一下都不知所踪了,就连车开得也都跟被撵了似的。
路边就商场还开着门,小一些的超市和店铺,前几天都已经关得差不多了。
林无隅看到的那家卖烟花的小超市,是本地人开的,这会儿还在营业,就是烟花品种不是太多了。
“早些天品种多点儿,”老板说,“现在都卖得差不多了。”
“多买点儿吧,”丁霁看了看,“品种不够,数量就得上去,小绿豆挑眼儿也是一等一的水准。”
“都买了吧,”林无隅说,“包圆儿得了。”
丁霁转头看了他一眼。
“包圆儿,”刘金鹏冲老板一挥手,又指着林无隅,“问他要钱。”
“好的刘总。”林无隅笑着说。
“吃点儿什么吗?”刘金鹏看了看店里,“有热乎的吗?”
“有,收银台旁边,”老板一下卖掉了所有烟花,心情很愉快,笑得跟花似的,“都是热乎的。”
老板打包烟花的时候,他们几个拿了些麻辣烫,坐到了桌子旁边。
丁霁实在是忍不住,看着刘金鹏问了一句:“你脖子上是不是还有条大金链子?”
“没有,”刘金鹏脱掉了皮猴儿,扯开了大厚围巾,冲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玩意儿多土啊。”
“你现在也没有多洋气,”丁霁说,“一看就是戴掉色儿大金链子的。”
林无隅笑了起来:“给你飞手机那天他都冻出阴影了,估计得捂一个冬天才能好。”
“这衣服是前两年我表叔倒货的时候,拿了几件回家,我一看觉得很牛逼啊,”刘金鹏说,“就留了一件,想留两件,给丁霁拿一件,结果他不要。”
“这就是你说黑老大制服的那件衣服?”丁霁问。
“是啊,”刘金鹏拍了拍衣服,“质量还是很好的,就是穿着老有种后头跟着摄像机的感觉。”
林无隅没忍住笑得呛了一口。
丁霁跟也是嘎嘎一通乐。
“笑吧,现在笑得出来了吧,”刘金鹏一边吃一边说,“这几天我是看不着丁霁的脸,我就看林无隅这个脸吧,就真是看够了,每天都拧着眉毛……这玩意儿传染知道么,我一看他那个眉毛,我这边自己就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