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不在了,自然要将这段不光彩的历史抹去,吉祥身在王府,这种事情,怎么也明白些,脸色登时白了,有些手足无措地道:&ldo;那、那可怎么办?若不然……若不然我去求求王爷?&rdo;
花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ldo;王爷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王爷岂会管我们这等低贱之人的鸡毛蒜皮?再者以王爷和太子的关系,还不太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rdo;
吉祥周身一震,便想起那日太子发火,景七叫他往书房门口挂兔子,还教他那番说辞的事,叫花月这么一提,隐隐约约地,便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太子的火莫名其妙,王爷叫他说的话更莫名其妙,两厢莫名其妙加在一起,意味便深远了……
花月见他听进去了,便更没骨头似的往吉祥身上贴,软绵绵地道:&ldo;吉祥哥,我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你好歹要救我一救啊。&rdo;
吉祥正是心乱如麻,闻言便问道:&ldo;你说如何是好?&rdo;
花月便贴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一番。
吉祥先是握紧了拳头,用力推开她,横眉立目地望着她,却在花月泪眼婆娑潸然欲泣的表情里又软下了表情,心里七上八下,只摇头道:&ldo;这不成!&rdo;
花月发出一声婉转的抽泣,脸扭到一边,大滴的泪珠不要钱的往下掉,吉祥心疼不已,又靠过去,小心地搂住她,说道:&ldo;这……这不成,我不能干那种吃里爬外的事,咱们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rdo;
花月小猫儿似的蜷缩在他怀里,嘴里只是不停地道:&ldo;我就剩你一个了,就你一个人了……&rdo;
景七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被挖着墙脚,正被赫连翊弄回来的小丫头闹得手忙脚乱,本来他正叫乌溪抄着书,他写一句给讲一句,偏这时候太子来了。
若是来了旁的客人,乌溪也知道自己在场不大合适,便会自觉地离开了,可一听见太子殿下单独来,心里立刻不是滋味了,便装作不知道,坐在原地等着。
赫连翊一路将蒋雪抱进来,笑眯眯地指着景七道:&ldo;瞧见没有,那个就是小梁子说的王爷。&rdo;
景七还没来得及见礼,就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咬着手指头、瞪着眼瞅着自己,活像参观稀有动物似的,不禁哭笑不得。
赫连翊一抬头,这才瞧见乌溪,不禁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这巫童看人时候、尤其是看自己时候的目光黑沉沉阴恻恻的,瞅着邪行。也不知道为什么,景七愿意和这一身兽性的人好。
然而面子上总得过得去,赫连翊便对乌溪点点头道:&ldo;巫童也在。&rdo;
乌溪沉默着给他行了个礼,便不言声了。
蒋雪对活着的&ldo;王爷&rdo;的兴趣比其他人都大,张牙舞爪地便从赫连翊怀里往外钻,下令道:&ldo;王爷抱!&rdo;
赫连翊抱了她一路,手早就酸了,立刻就坡下驴地把小丫头塞进景七怀里,这可坏了菜,景七七辈子都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一坨软绵绵热乎乎地东西就这么钻进了他怀里,他只觉诚惶诚恐,唯恐用力大了掐死了她,全身都僵硬了。
赫连翊就笑起来。
小孩都喜欢好看的人,蒋雪瞅了瞅,发现在场没有一个人比&ldo;活的王爷&rdo;更好看,便决定腻上他了。王爷是什么她不知道,只听梁九霄说是很大的官,比自己爹爹大,于是谄媚地凑上去&ldo;啪叽&rdo;一下在景七脸颊上亲了一口,蹭了他一脸口水,再次拿出她的宝贝苏糖献宝。
果然,这王爷和太子一样识相,都表示自己是大人,不能吃小孩的东西,蒋雪心满意足地又吃了一块。
景七喜欢透孩子了,抱着她也不嫌累,在院子里东游西逛地逗着她玩。
末了,景七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ldo;小雪,你给我当干闺女吧?&rdo;
赫连翊脸上的笑容一顿,瞟了他一眼,正好和景七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摇摇头,开玩笑似地笑道:&ldo;你才多大的年纪就要当人家干爹,蒋大少爷岂不是凭空矮了一辈,别胡闹了。&rdo;
景七垂下眼,要笑要不笑地顿了顿,没说什么,坐下来,将蒋雪放在地上,叫她自己去拿点心吃。
蒋雪却坚持地站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ldo;我不给你当干闺女。&rdo;
众人一愣,只听她又道:&ldo;我长大了想娶你当媳妇!&rdo;
她是蒋大人老来得的,家里宠得不行,也保护得太好,没人教过她这些,以至于蒋雪到现在还分不清男女。赫连翊笑得肚子疼,景七郁闷了半晌,弯下腰刮了她鼻子一下:&ldo;小丫头家家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当媳妇还差不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