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非常感谢。&rdo;男人接过来,转身往外走去。
留下一队女孩们叽叽喳喳地猜测他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他下了车,跟着人流出站,这时,不远处有人冲他吹了声口哨,一个带着大沿帽子的绿眼睛男人趴在车门上,冲他挥了挥手:&ldo;嘿!埃文!&rdo;
原来这个大变样的人,这正是外派了三年的埃文?戈拉多先生。
卡洛斯推了推他的帽檐,叹为观止地说:&ldo;哦,老天,瞧你的样子,我都差点认不出了!&rdo;
埃文像三年前一样害羞地笑起来。
结果卡洛斯说:&ldo;你黑得就像颗粪球似的!&rdo;
埃文:&ldo;……&rdo;
车里一个人被卡洛斯逗得低低地笑了起来。
&ldo;阿尔多阁下。&rdo;埃文摘下墨镜对驾驶座上的阿尔多打了招呼,遗憾地冲卡洛斯耸耸肩,&ldo;我就知道你这辈子是学不会开车的。&rdo;
&ldo;我只是背不下交通规则。&rdo;卡洛斯说,&ldo;里奥,回去的路上让我开怎么样?&rdo;
&ldo;不行宝贝,&rdo;阿尔多温柔但坚决的说,&ldo;如果你再干出一次在大马路中间刹车或者逆行的事,我会被你吓死的。&rdo;
他们一起坐上车,埃文问起来:&ldo;他们……嗯,我是说大家都还好么?&rdo;
&ldo;你问谁?&rdo;卡洛斯故意问。
&ldo;呃……梅格尔特教官,米歇尔教官,还有……&rdo;
&ldo;路易还是老样子,米歇尔夫人刚刚办了退休手续。&rdo;卡洛斯飞快地打断他,&ldo;至于伽尔,我想他在忙着筹划婚礼的事?&rdo;
阿尔多透过后视镜扫了卡洛斯一眼,看见他浑身冒着小坏水的模样,眼角就不自觉地弯了起来,露出一点轻松的笑意。
可惜被这一句话雷傻了的埃文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脑子里空白一片,轰轰作响:&ldo;什……么?&rdo;
&ldo;嗯?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rdo;卡洛斯装模作样地说,&ldo;对了,伽尔还让我记得给你一张邀请函,我都忘了‐‐你这次回来住在圣殿么?我晚上给你送过去怎么样?哦见鬼,我忘记了去帮莉莉取她做花童的小礼服,里奥……&rdo;
&ldo;我帮你取回来了,就在床头柜上。&rdo;阿尔多轻声说。
&ldo;太感谢了!什么时候的事?&rdo;卡洛斯没心没肺地问。
&ldo;早晨你睡懒觉的时候。&rdo;阿尔多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卡洛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似乎掩饰什么似的,正襟危坐起来。
这一路,埃文已经被打击成了一块石头,无论卡洛斯怎样逗他,他都木然不动。
直到他们已经到了圣殿,埃文才如梦方醒地一激灵,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袋装的图纸,递给阿尔多:&ldo;阁下,这是我的作业,我差点忘了。&rdo;
他说完,就匆忙地冲卡洛斯点了个头,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埃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圣殿里,发现整个前殿已经被装饰成了婚礼现场的样子,而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伽尔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单子,似乎在和负责现场布置的工人核对什么的样子。
埃文的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你要结婚了么?他想,因为当年那个懦弱的、胆小的我,没有勇气,也没有来得及把那句话说出口,所以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就在这时,伽尔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笑容,那笑容在埃文眼里是那么的扎眼‐‐是的是的,看啊,他很幸福,他很好,可是……
&ldo;嘿!这是谁?&rdo;伽尔看见了他,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他甚至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了埃文,&ldo;我以为你会先休息一晚上再来报道……哦,伙计,你的变化可真不小,我都快认不出了。&rdo;
埃文的视线随着他的话音模糊了。
就听伽尔下一刻轻松愉快地说:&ldo;竟然黑成这幅样子。&rdo;
好吧……虽然比卡洛斯那货客气一点,但应该说果然是他身体里流着弗拉瑞特的血么?
伽尔以为他只是激动,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从兜里摸出一个金章,翻到姓名的那一面,那里刻着一行潇洒漂亮的&ldo;埃文?戈拉多&rdo;。
伽尔小声说:&ldo;授勋仪式在后天,你知道,我本来不该提前透露……但是谁让你是我的学生呢,总可以走些后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