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月没问出来,倒是发觉他衣袍上有些污损,眼珠转了转,心中升起几分诡异的快意。
虽然不知他受了什么气,但是看上去是他吃亏了。他吃亏了就好,她心里就舒服了。
秦锦夜摔了一记,虽然没有摔伤,但是有几处却是青了,牵扯到就会痛一下。
这让他更加耿耿于怀。想到白日里的事,越想越恨。
大徐氏自从嫁给他,并没什么功绩。虽然生了个儿子,却是个孽子,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父亲。而自打她身体生病,数年来,对府中事务也甚少管理,空占着武安侯夫人的名头!
又想到她说,当初是骗他的,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此事,不禁杀心又起。
她以为贺知砚是什么靠得住的人吗?胆敢如此张狂地将底牌露出来,呵呵!
秦锦夜的动作很快。
不过数日,便买通了别庄里的下人,往韶音的吃食里下药。
别庄里的下人,一部分是韶音从怡心苑带来的,绝不会背叛她。一部分是涵儿买来的,还有少许,是贺知砚安插进来的。
好巧不巧,秦锦夜买通的人,是贺知砚安插进别庄的。于是,次日一早,罪证就递到了韶音的面前。
韶音看过之后,拿给了涵儿。
涵儿刚从宫里出来,原本得了太子殿下的赏,兴冲冲地回来跟母亲炫耀,想哄得母亲开怀。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父亲要杀母亲的证物!
他看着那包药粉,死死盯着,小脸气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抿着唇,一声也不吭,狠狠抹掉眼泪,小脸显出几分狰狞来。
“好,好!”半晌,他狠狠地道:“是他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
韶音问他:“你想怎么做?”
涵儿冷笑一声:“当然是告他!”
让他所做的事,全天下人皆知!
他这种人,还配要什么脸面!他只配被全天下人唾弃!
“你的前程不要了?”韶音便问他。
涵儿沉默了下。他想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想到了本可以有的似锦前程,又想到了前世的庸碌无为。
咬了咬牙,他坚决地说:“母亲生下我,没有母亲,就没有我。我岂能因为自己的荣华富贵,就任由母亲蒙受冤屈?!”
韶音摸摸他的头。
涵儿本想自己上告,但韶音阻止了他,自己上告。
霎时间,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武安侯!那可是王公侯爵!居然杀妻!而且是为了给小妾腾位置!
多么刺激!惊天大瓜!
曾经韶音营造出来的“病弱”“不久于人世”“放心不下儿子苦苦撑着”等形象,此时愈发令她显得可怜。
她病着,活得艰难,她男人可倒是好,巴不得她死,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简直太狠毒了!
太不知廉耻了!
太没有规矩了!
甚至还有人猜测道:“那徐氏常年身体不好,莫不就是武安侯的手笔吧?”
一时间,唏嘘声不止,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幼儿,提到武安侯,便是鄙夷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