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夜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伸向她。
“我知道你恨我。”苍白脆弱的女人望着他说。
秦锦夜抿紧薄唇,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太细了,触感柔软,仿佛一扼就断。
“去年,我看到你们了。”被扼住咽喉,她却并没有挣扎,用柔弱的声音轻轻说道:“你要进来,五妹妹要出去,她险些撞进你怀里,但你及时躲开了。”
秦锦夜心头一震,陡然间想起一幕来。
他站在怡心苑的门口,刚刚进门,身前是险些撞到他的少女,她面带慌张与无措,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却清晰看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廓,看到她粉嘟嘟的透着鲜活与生机的容颜。
他还记得,她那日穿着一身嫩黄色衣裙,亭亭玉立,说不出的明媚可爱。
眼底划过阴狠,他顿时手下用力!
她立即蹙起眉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仍是说道:“你们站在一处,谁也不说话,但是眼睛会说话,当时你们真好啊!”
秦锦夜神色一狠,用力更大了。
她不该说。
她不该说的!
“容我说两句话。”她呼吸艰难起来,声音更是支离破碎,苍白瘦削的双手无力地扒上他的,“侯爷容我说两句,我只说两句。”
秦锦夜面上满是森寒。
“我就要死了,侯爷,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容我说两句。”
“还是侯爷怕了?害怕我说完,侯爷就不敢杀我了?”
她拍打着他的手,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只能从她支离破碎的字眼中猜出她的意思。
掐住她的力道微微松开。
他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或许是那句,夫妻一场。或许是那句,侯爷怕了?
又或许,是她声音太轻,拼尽力气也传不出去。是她力气太小,拼死挣扎,都没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你说。”他低低地道。
声音不含丝毫感情。
扣在她颈上的手,没有收回去。
韶音笑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咳了一阵子,喘了几口气,才缓缓说道:“去年,我从窗户里看到你们,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是我的丈夫,她是我的妹妹,怎么可能呢?”
“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秦锦夜的唇微动,但很快平静下去。
他没有启唇。
连解释的打算都没有。
解释又能怎样?即便当初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什么也没有。可是就在今日,他与月儿已经心心相印。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总归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她就要死了,且让她说完。
“这件事,原怪不得你们。”她又说道,声音怅然。
秦锦夜心头微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只见她柔弱一笑,用怜悯而包容的目光看着他说:“这件事,是我们徐家做得不妥当,太着急了,原可以等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