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二太太胡氏给了她一巴掌,神情说不出的严厉,“不什么不!有你说话的份?”
若是没有落水的事,甚至没有之前燕窝的事,二太太还能争取一下。
但因为落水那次,三太太恼火得厉害,胡氏实在没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个翻脸。
徐瑶月捂着脸,低下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胡氏看着她,是又爱又恨。
既爱她有能耐,叫侯爷对她另眼相待,又恨她沉不住气,坏了大好局面。
“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沉声说道。
胡氏其实心里不甘。
虽则哪个姑娘嫁过去,获益的都是徐家,但若是自己这一房的姑娘嫁过去,总好过其他几房,不是吗?
一面为女儿寻姻缘,一边寻思着如何将信儿递到秦锦夜的耳朵里。秦锦夜肯为女儿送燕窝、解外袍,胡氏想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又能为女儿做到什么地步?
没等胡氏想出法子,韶音便将信儿递到了秦锦夜耳中。
她特意选了个秦锦夜过来的时候。
“五妹妹也要说亲了,我是个没用的,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可以从库房里挑一挑,寻一套好头面,并几匹料子,送去那边府上,为五妹妹添光加彩。”
“五妹妹生得好,叫人见了就喜欢,稍稍打扮一下,更叫人疼了。”
“希望她和四妹妹一样好福气。”
韶音跟身边的大丫鬟说着话。
屋外,秦锦夜愣在了门口。
脑中只有一句:“五妹妹要说亲了。”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在他脑中炸响,诸多念头都被炸散,只留一个:“月儿要说亲了”。他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任何心情也没有了。
原本碍于责任,要来探望妻子,此刻也没了心思。转过身,拄着拐,“叮叮叮”,缓步离去。
“侯爷刚刚过来,忽然又走了。”小丫鬟打帘子进来,说了一句。
韶音柔柔一笑:“许是有事要忙吧。”
忙个屁!
他现在天天闲的没事做。
虽则他身份贵重,但朝中王爷、国公、宗室、重臣等多得是,没什么是他一个拄拐的侯爷非出面不可的。
他闲了下来。
郁郁不得志,加上对心上人的求而不得,秦锦夜日渐焦灼,肉眼可见的烦躁。
“夫人的身体究竟如何?”一日,他请来给妻子看诊的大夫。
大夫背着药箱,慢吞吞地捋着花白胡须,思忖片刻,说道:“需精心调养。”
侯夫人的脉象,仍旧是那个脉象,不温不火,虚弱而破败。但大夫已经不敢再说“活不过两个月”的话了——春上,他便下了这样的诊断,然而如今已是秋里了,她还活着!
虽然没有好转,可也没有恶化!
她何止多活了两个月!
秦锦夜听着大夫的话,心中微沉。
他又请了几位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两名,细细询问妻子的病情。
众人都以为他关心妻子的病情,感慨他对妻子情深一片,秦锦夜没有否认。
大夫和御医们的诊断结果,大同小异。韶音的身体是真的不好,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但是奇迹已经发生了,那么接下来如何,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