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没有接话,似乎并不打算解释,只是默认的姿态。
黎湘一边回忆一边说:“那些酒之所以没有让张大丰喝掉,是因为周长生说有些事要等他醒了问一问。周长生当时一定发现了什么,但他还需要证实。他问话的时候,我和辛念不在现场,我想知道他到底问了什么,张大丰又回答了什么?”
这部分也是令形势逆转的关键。
戚晚没有隐瞒,很快说道:“周长生问的是关于账本的事。他一开始以为张大丰已经自立门户,和靳家只是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往来。但他从那些账本里找到线索,发现张大丰并没有脱离靳家,那些账和靳家的牵扯非常深。”
辛念又问:“可如果周长生已经看出不对,只是要张大丰亲口证实,周长生应该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因为一个答案就被钻了空子。除非……”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并不难猜,当时张大丰已经恢复神智,才能回答周长生的问题。那么当已经恢复神智的张大丰,看到戚晚就站在一边,他会有什么反应,怎么表现?尤其当他发现戚晚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
黎湘:“除非,张大丰当场说出和你的父女关系。也只有这件事能令周长生分神,超出他的预计。”
这话落地,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黎湘和辛念是在等待,等一个真相。
戚晚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次两人都很有耐心,直到戚晚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了句:“其实他早就怀疑我了,他很敏锐。”
“他,周长生?”辛念捕捉到字眼。
戚晚很轻地点了下头。
黎湘也不由得想到一些细节,周长生那时候还问过她戚晚一些事,当时她并未多想,周长生没有经过证实也没有说破。
可现在想来,周长生的确很早就开始怀疑了。
黎湘:“因为在周长生看来,你和我们的表现有差异。我和辛念当时都太当局者迷,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同。而且你一直都比较内向,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表现出来。”
辛念:“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戚晚低语:“张大丰说破我们的关系,将周长生打翻在地。我拿起那个摆件,敲破张大丰的后脑。周长生当时虽然被灌了酒,但药效还没有发挥,他问我为什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眼神,我告诉他,因为我被亲生父亲性侵,我恨不得他死。因为这种令人羞耻的父女关系我说不出口,才会一直隐瞒。”
辛念:“周长生信了?”
戚晚点头:“他和你一样,无法理解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们无法认同,所以我就用这个听上去更为合理的,迫不得已的理由来说服他。”
说到这,戚晚再次看向两人,先是辛念,随即是黎湘。
戚晚:“我事先根本没有想过,喝下那些酒的人会变成周长生。我没有杀他的理由,我只想张大丰死。”
辛念:“你是想说这是个误会,是张大丰杀了周长生。”
戚晚:“其实他们都有机会活下来,是靳寻下了死命,断送他们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