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哄的一路,宝宝还在嚎啕大哭,抓着应慕怀的手指放嘴里撕咬。
闻堰送他到家,冷眼看他哄孩子,说:“那我先走了。”
应慕怀头也没抬:“站着。”
“……”
估计他大概刚跟自己分手就和别人发生了关系,孩子才会碰巧这么大。换以前闻堰还有心情伺候他的公主病,现在,对不起,没有。
拉着门,立刻要出去。
“站住!”
应慕怀声音抬高了点儿,怀里的宝宝还是大哭,用力抓握他的手指。
闻堰烦得要死,准备走那一瞬间,应慕怀低着头,喉间滑动,眼泪开始往下掉。
被这幅场景惊讶到,闻堰停住了脚步。
应慕怀嘴里说:“不疼了,不疼了。”起身,似乎是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从柜子里取出一颗止痛药,捏碎了兑进奶粉里。
边拍宝宝的背,边喂他喝,因为宝宝哭的打奶嗝,奶水滑下唇角,喝的非常艰难。
应慕怀边给宝宝喂奶,眼眸里非常的柔软,唇瓣抿紧,悄无声息地掉眼泪。
喂了多久,他就哭了多久。
闻堰脚钉在原地,面对应慕怀的反应,紧闭着唇半晌才开口。
“你到底怎么了?”
应慕怀嘶声道:“产后抑郁。”
又顿了两秒,闻堰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拿出手机:“你妻子呢?我帮你联系一下。”
“我没结婚。”
越说,闻堰脑海里一个念头突然明晰起来:“这是,谁的小孩儿?”
“你的。”应慕怀说。
闻堰眼皮掠低,没想到他居然不择手段用自己的精子弄出了一个小孩儿,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还是什么。
咬着牙关,齿间几乎磨出血腥味儿:“谁生的?”
孩子的另一位血缘亲属,是谁?
刚想骂他不过分吗,为什么要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弄出这孩子。似乎听见应慕怀说了下一句,闻堰话戛然而止。
宝宝喝了奶,哭累就睡着了。
“我生的。”
应慕怀站起身,边重复这句话边解开了衬衫。
他腹部有两道横亘极长的伤疤,肉红色附近密布着缝合伤口,让曾经完美的身材仿佛被腰斩,触目惊心。
“形成胚胎后植入腹腔内的人造子宫,发育成熟后,通过剖腹产出。”应慕怀说,“崽崽在第八、九个月时,因子宫体积过大,压迫胃部和其他器官,导致我天天呕吐,腹痛,失眠,甚至失禁。”
他继续说:“生下他后,切除人造子宫时牵涉到太多腹部神经,我经历了几次大出血,数度面临死亡。”
“即使在刚开始怀孕最轻松的时候,也因为呕吐,手脚酸痛,食欲不振,每天失眠到凌晨。”
应慕怀皱了皱眉,仿佛说着无关于己的话。
“那个时候,我很希望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但是你不在。有几次痛到昏厥因为梦见你,我才能醒过来。”
“闻堰。”
应慕怀嗓音仿佛被水浸泡过,冰冷,又澄澈。
“虽然信息素无法回应你,但我经历的痛苦,还有崽崽,就是我对你全部爱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