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怀说:“谢谢你。”
时恬转过来,紧张道:“啊?”
应慕怀薄薄的眼睑垂下,开口说话。
他干什么都直来直去,道谢也是,声音毫不拖泥带水。
“他出生也许是错误,但因为你,变成了正确。”
说完有片刻的寂静,时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训练结束,闻之鸷高挑的身影从场上过来。
他身上溢着运动过后的汗味儿,混合着信息素反而更加撩人,时恬被他牵着回别墅,路上说了这事儿。
闻之鸷侧目:“是吗?”
时恬嗯了声,思绪才反应过来,摩挲着闻之鸷的手指:“我觉得他说的不对。”
“嗯?”
闻之鸷顿住脚步。
郎朗白日之下,时恬脸被光照的发白,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却非常专注认真。
像落在人间的发光体。
他慢慢说:“不管有没有遇到我,你都不是错误。”
吃过晚饭,时恬给顾澈打了个电话。
因为回家很晚了,索性决定留宿在这边。
顾澈忙着看电视剧,加上前段时间知道了时恬跑去首都找闻之鸷等一系列骚操作,感觉要管也来不及了,就叮嘱了两句。
时恬挂了电话爬上床,缩到被子里。
闻之鸷在另一头被湛明几个纠缠着打游戏,暂时脱不开身。
时恬玩了会儿手机,没电了,喊他:“闻哥,我借一下你充电器。”
“床头柜里。”
时恬趴过去,抽开抽屉找充电器,无意被一瓶瓶药罐吸引了视线。
药罐很多,时恬拿到手里,大部分是止痛片和安眠药。日期也不太一致。可能是没怎么收拾,又可能直到现在还偶尔会服用。
时恬转过半身,看闻之鸷的背影。
他记得闻之鸷说过他犯病时睡不着觉,因疼痛而整夜失眠。不过他说的其实很少,要时恬自己去勾勒一个四五岁开始就饱受信息素折磨的人如何生活至今。
有暴力倾向,一方面来自基因,一方面也因为感觉到外界对自己的伤害,开始竖起尖刺试图反击一切。
时恬准备关抽屉之前,看见了一本房契。
打开,写着他俩的名字。除此之外还买了其他的东西,都写了他俩的名字。
有些甚至不贵重,而似乎不为什么,就图两个名字工工整整凑在一起好看。
时恬慢慢缩到被子里。
闻之鸷终于打发完这群人,坐到床边,说:“湛明约明天出去玩儿,什么真人体验恐怖屋,过去住一天,去不去?”
时恬:“什么屋?”
“真人体验恐怖屋?”闻之鸷递过手机。
时恬拿来看了会儿。怎么说呢,就是建在一座凶宅上的宾馆,据说半夜会有不明物体挠门,敲墙,还能听见床底下的哭声。甚至有人趁你睡着抠脚底心,吹凉气,模拟出一种恐怖氛围。
时恬说:“……我看你们还是吃的太饱。”
“不去?”
“去吧,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干。”时恬朝他张开了双臂,“你陪我我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