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恬听不到,他像个悲痛欲绝小孩儿被抢走了心爱东西,此时此刻疯狂大哭。
“…………”
闻之鸷抿唇,换了口气,呼吸。
抓住他手腕调转角度,将颤抖身体揽进怀里,闻之鸷用力揉了下他头发。
“我去外地做手术,不是要死。”
时恬哭声骤止。
“……”
止完,他似乎很茫然,眼角还挂着串晶莹泪珠,随着一眨眼,缓缓滑落了下去。
闻之鸷低眉看他,似乎要看出他情绪全部松动,被他这么盯着,时恬又特别尴尬地转过脸。
妈。
时恬给笔记本用力砸在了床上:“气死我了。”
闻之鸷:“气什么?”
时恬胆子小,就气自己胡思乱想被吓了一跳。
闻之鸷道歉:“是我没说清楚。”
短暂沉默后,时恬抹了把眼睛,才想起事情重点:“你要去什么地方?”
“去首都,佩戴抑制环。”闻之鸷说了来龙去脉,同时观察时恬反应。
时恬哦了一声,漫无目将书翻来翻去,思索了半晌抬头:“佩戴了就安全很多吗?”
闻之鸷答应:“嗯。”
“那就去吧。”时恬没多犹豫说,“生命最宝贵。”
时恬知道闻之鸷要离开几个月,为了不给他造成啥负担,心里有点儿舍不得,但也没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特别通情达理,没想到,闻之鸷扯了下唇,眼瞳色泽逐渐深沉。
“我要去可能三个月。”
混合了浓浓‘你真没什么话想说吗?’气息。
“……”时恬听出他暗示,假装没听明白,扯着衣服,“又怎么样?”
闻之鸷抬手,轻轻掐了掐他脸:“想不想我?”
时恬说:“你还没走呢。”
半晌没说话,闻之鸷盯着他,似乎说出下一句就等于输得一败涂地,但又非常想说。
片刻,他扯了下唇:“没良心。”
“……”时恬抬头看了看他,眼底红润还未干涸,瞧着又乖又惨。
想想,时恬扯纸巾攮攮鼻子,打了个喷嚏。
还是没说话。
闻之鸷拿起床头衣服准备换下来,时恬见状眨了下眼睛,背过身去。
“躲什么?”闻之鸷声音响起。
时恬说:“你换你。”
闻之鸷声音几分懒散,不是捉弄,就是单纯耍流氓:“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