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应慕怀说。
时恬指尖抠着衣服袖口,张了张嘴,说:“叔叔对不起。”
这一声,在安静病房中显得特别响亮。
应慕怀偏头,不带感情冰碴双眸凝视他。视线里少年清新秀美,因失血导致脸色略白,但眼睛又大又亮,看人时能感觉到他独特真诚。
“如果不是我,闻哥也不会有这么大情绪波动,也不会出事。”
“……嗤。”
听完,应慕怀竟然笑了一声。
时恬惊讶张大眼睛,下一秒,听见他说:“你想多了。”
应慕怀说:“他病跟你没有关系,不必揽责任。”
时恬安静了一会儿:“可是昨晚……”
“——没有昨晚,以后也会无数次为你失控,”
应慕怀打断他,“也许是亲密接触,小吵小闹,甚至让他高兴事。他病在身体,不在你。”
“……”
时恬怔住了。
说实话,头一回来冷冰冰应宗嘴里听到这话,时恬惊讶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电脑屏幕监控着病房内一举一动,能够看见闻之鸷安静待着,分不清是静坐还是沉睡。包括他血压,心率和脑波,一切都在密切关注中。
应慕怀重新说话,声音低了很多。
“他病是我一手造成。”
闻言,时恬抬头。
应慕怀依然是张无懈可击冷脸,面容俊美矜贵,但眼角已经显出了岁月纹路,微抿冷肃唇角,能感觉到他坚定,冷酷和残忍。
听出他似乎想说什么,时恬疑问地嗯了声:“我不太明白。”
半晌,应慕怀却没再说话。
知道他一直是比较冷淡,懒得说话,这一点闻之鸷偶尔跟他还挺像。时恬没再多嘴,问:“我能不能去看看闻哥?”
应慕怀闭了闭眼,其他人不能进,但时恬可以。
“去。”
病房中,暖气开得有点儿高。闻之鸷给手臂往上抬了抬,压住了被角,继续看手机里开心消消乐。
从昨晚打了镇静剂,他现在兴致恹恹,瘟很,甚至懒得玩任何需要用脑游戏。
就这么打发时间吧。
门口响了响,闻之鸷抬头,穿着病号服小oga从外面进来。
时恬左右看了圈,确定没外人,两三步走近:“闻哥,我来啦。”
闻之鸷抬起眼皮,时恬后颈有伤,所以颈部包裹严严实实,头上还缠着帽子,打扮像个头重脚轻印度阿三。
没忍住,闻之鸷笑了声。
时恬眨了眨眼:“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