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一刻,他找到了作为人的滋味。
体内的瓶颈如玉碎般掉落,庞大的灵气从四肢百骸中激发出来,清心正定,气归髓满。
在一呼一吸之间,先将全身的血ròu舍弃销毁,再用灵气重塑筋骨血ròu,而这需要修炼者保证灵气长存,如胎儿一般行内呼吸,即胎息。
储暖暖要是在此刻醒来,绝对会吓得惊慌失措,因为此时房间里只剩一个骨头架子,被灵气在其中穿行,渐渐显现出个血色的心脏在肋骨中凭空跳动,缓缓伸出几只动静脉,再是血ròu、经脉。。。。。。
在高度入静中,人自能进入一种似睡非睡、一灵独存的境地,然后后清静能睹众微,内视返听,外察秋毫,要是外人在这时候观摩,也能顿悟。
江衡知道她胆小,便没有叫她。
这时,人之心息相依,神气交合,ròu身已毁,灵身已铸,自觉丹田一缕鸿蒙紫气萌动,暖意湛然。
江衡神识外察,看到了小家伙在宫中游荡,时不时揉揉眼睛。
薄唇微扬,目光愈发柔和。
斜斜倚在床榻上,将怀中人圈在怀中,神识继续外放,落在茶坞大队的一间青瓦房下。
里面的房梁上垂下来一个灯泡,照得每个人脸上都发黄。
大队长和家人坐在一圈,听到两个儿子说什么都没找到,既纳闷又难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反正难受就对了。
要是明天来的这人越精明,那就意味着这座茶园很值钱,租出去后悔,不租出去他们要不知道怎么生钱。
“一想到这钱让外地佬赚了,心里就难受,你们真的认真找遍了?的的确确没有?”大队长抹了下脸,面色依旧苦涩难看。
两个儿子都摇头,大儿子摊开手:“就那么块地方,屋子是翻遍了,不可能有遗漏的地方,茶园就是在表面上找找,白天还要上工,你也不愿让别人知道,就那么点时间,掘地三尺是不可能的。”
“想都别想。”二儿子补上一句。
两个儿媳妇撇撇嘴,说不上话吧,也瞧不上自家公爹这样。
大队长扒拉自家老婆子:“等明天你跟我站一块,跟我唱红白脸,把这价格再往上提提。”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哼哼声算是答应了。
江衡收回神识,低头看了眼被揣的地方,把室内的温度再降低几度,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
感觉到外面的空气冷下去,储暖暖就往他怀里缩,江衡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下颌贴着她的头阖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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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僧人奉水洒在院中,竹编的大扫帚在地上清扫,发出飒飒的摩擦声。
江衡去用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