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臼里的药汁随着动作溅出几点,很快就被男人身上的棉袄吸收。
刘芳兰端着盆子出来,蹲到男人身边:“行了吧?都快捣没了。”
褚国庆停下来,往里面揉几下,就得跟之前送出去的比,还是粗糙了些:“我真觉得邪门,这个方子真那么有用,怎么没传出个名声来,反倒在我手里有这神效呢。”
“老陈上个月腿有知觉了,你没看到那两个孩子看我跟看什么似的,都怪不好意思的。”刘芳兰洗碗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笑。
褚国庆叹口气:“稀里糊涂做了赤脚大夫,原本我就怕麻烦,想着找机会把这活给推了,后面看到人被我治好后的笑,心里跟被糯米糊填满了一样,又稀里糊涂干到现在。”
刘芳兰:“干到现在也没摊上什么事,我估计是暖暖护着你的,老储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褚国庆被她打趣,也笑着回应她:“刘同志也是,咱们就看谁活得久吧。”
刘芳兰端起盆子,冲他冷哼一声,聊得好好的,提这个真扫兴。
褚国庆回过头看她一扭一扭地去厨房把盆放下,等她出来往房里去,褚国庆就把东西都收起来放好,冲到房里把门关好,抄去娘们往板凳上一放,这就开始漫长的一夜了。
储暖暖偷偷回来几次,已经习惯了听墙角,等听到她娘那一声‘号令’,她就往放石臼的地方去。
那边屋里动静不小,她都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药稳固住灵气后,储暖暖就妥善放回原来的位置,并把她爹留了个心眼放置的头发丝也摆好。
处理完这边的事,她就连夜往北去。
身影如风,穿梭在无人的旷野荒林,她心里越害怕,速度就越快,就算是有人发现,也会擦擦眼,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南方的冷是湿han,北方就是干冷,储暖暖赶路也没带水,渴得难受了也不愿像以前一样喝地面流淌的生水。
她也不知道还有多远,共生契的感应越来越明显了。
晚上没有多余工作的江衡终于能闲下来打坐,这夜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还以为是到了瓶颈,在找自身原因。
突然感知到心尖跳得厉害,隐隐有个猜测,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决。
浓眉蹙得紧,轻抿着唇干脆起身推门出去,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外面有人巡逻,离得近大家都看着,离得远要被人跟着,都是麻烦。
江衡捏紧眉心,坐在书桌前,拿起笔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