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看向李长安。
“阁下是?”
李长安笑着回应:“贫道正是十钱神的使者。”
何水生是从慈幼院走出来的孤儿,他年纪与何五妹相差不大,两人一向情同姐弟。莫名听闻自己的弟弟要寻死,自然叫何五妹这个姐姐焦急不已,心急忙慌地上了门。
“哎呀!阿姊误会了。”何水生忙不迭解释,“我不是要寻死,我只是想作鬼……”
他嘴拙掰扯不清,干脆从头道来。
…………
钱唐城的活人与死人过得差不多。
所以活人的官府与死人的官府也差不多。
大大小小的箩卜坑一个不空,且都不顶鸟用。
不过么,虽然卖官面不如卖佛面好使,穿官袍也不如穿道袍威风,但毕竟是衙门里的老爷,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在月前。
有这么一位大人物——钱唐府的别驾老爷忽然失了踪。
这可是顶天的大事。
钱唐城内外被通通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半点儿踪迹。
一直到三天前。
因着江潮渐涨,城内某处阴沟里冲出一具浮肿尸。
有好事人认出,那尸体手里握着的,正是别驾老爷的银鱼袋。
别驾老爷身高不盈七尺,而这浮尸虽肿胀得难辨面貌,却是八尺有余,显然不会是别驾本人。
但其携带着银鱼袋,必定与别驾的失踪干系不浅。
然而,当州府衙门带队赶到之后,却尴尬发现,那浮尸的尸身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彻底难辨其身份了。
州府大怒,斥责县衙看护线索不力,责令一个月内务必内破案。
……
“老爷们只顾推诿,好没道理!”
何水生愤愤不平。
“确实没道理。”
李长安很敷衍地表示赞同,然后追问。
“但与你要做鬼有甚干系?”
……
何水生口中背了黑锅的倒霉蛋,叫作鲁怀义,是县衙的捕头。
此人武艺好,讲义气,在坊间颇有名声,许多“好汉”将其视作兄长、头领。他背了黑锅,自然也不敢怠慢,使了浑身解数,发动了亲朋好友,连番调查,几天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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