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人佩戴狼牙,代表着?俯首称臣,然而眼?前的年轻人,效忠的对象却不是他,而是营帐外兀自?伤心的慕容启。
“慕容恒已死?,我会完成和你的私下?约定,让慕容启做下?一任的王。”他压低了声音,怕被外面走动的慕容启听见。“在那之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夕阳西下?,两方人马鏖战了整整一天,都累得够呛。北狄军把城墙撞出好几个大洞,陈梓忙命副将一一堵上。就这么一来一回,折腾了大半天,双方死?伤惨重,鸣金收兵。
陈梓卸下?袖箭,只?觉得抬不起手,汗水湿透了贴身的甲衣,黏在身上怪不舒服。他实在没力气?控马,索性懒洋洋地趴在马上,随便它往哪伸蹄子。
结果,这通灵性的良驹带着?他一顿狂奔,来到了正在歇息的江吟面前。
江吟乍一看,以为马上驮着?的是个快要死?了的士卒,吓了一跳。尽管她忙了一天,累得一动不能动,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和马背上喘气?的陈梓面面相觑。
隔了好久,江吟才缓过神。
“你怎么来了?”
“是它。”陈梓按着?马头,无奈地笑笑,“它知?道我想见你了。”
他们?并肩坐在梨树下?,望着?一轮澄黄的落日隐入山间?,温暖的余晖照在陈梓脸侧干涸的血迹上。
“你没有?受伤吗?”江吟一问出口就觉得不对,马上找补道:“你脸上有?血。”
她掏出手帕,陈梓擦了擦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的血,可能是别?人溅上来的。”陈梓边解释,边注意到江吟嘴唇干涩发?白,应该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便立即解下?腰间?的水壶塞给她。“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吟拒绝了。
“我不渴,你喝吧。”
“你怎么会不渴?”陈梓惊讶了,“我看你一直在舔嘴唇。”
“反正我不能喝。”江吟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陈梓恍然大悟,拧开水壶递到她手里,温和地劝道。
“喝吧,你喝的是我省下?来的分量,又不关他们?的事。就当?是帮我喝一些。”
江吟捧着?仅剩一小半水的水壶,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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