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青早在?半年前就?离开了林府,分?文未取,游历四方。她最终放弃了在?临安开一家医馆,过上稳定的日子。谢思秋则是在?出师后向老师辞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好像从未拥有过,那些朦胧的情思和真挚的友谊。
庭院空无一人,第一个听到?声响,出来迎接的人是林君越。
“真抱歉,耽搁了小?妹的婚事。”他?双眼?红肿,难掩疲惫,“实在?是赶不及了,老太太现在?全靠一口参汤续着命。”
江父理解地点点头,让女儿先进?去和祖母说说话。
中药的苦味弥漫了自小?玩耍的厅堂,江吟怀着复杂的心情,和小?时候一样待在?了祖母的身边。
“我回来了。”她轻声道:“您睁开眼?睛看看我。”
外?面的雨停了,江吟和祖母的谈话也步入了尾声。
“吟儿,不要哭。”林老夫人紧握着江吟的手,坦然道:“你该为我感到?开心才是。我命不好,疼爱的女儿相继离世,苦苦熬了几十年,唯一的念想便是早日下?到?黄泉,与她们相认。”
江吟忍着泪,抽泣道:“您的养育之恩,我是一辈子不敢忘的。请祖母快快好起来,让孙女再服侍您一回吧。”
“我收到?你父亲寄来的信,说你要嫁人了。”林老夫人言语里满是遗憾,“可惜我是看不到?你出阁的模样了。你还?惦记那个孩子吗?”
“哪个?”江吟明知故问?。
“他?是个好孩子。”林老夫人盯着江吟躲闪的眼?睛,“谦虚有礼,真诚善良,最要紧的是他?真心爱慕你。你呢?”
江吟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藏不住了。
“您莫名其妙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听您提到?他?了。当年之事,我知道您是为姨母出气,连累了我。我不怪您,但我不能接受您骗我,而且陈梓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当众给他?难堪。如今我和他?再无可能,他?远赴塞北,我身在?江南。天南地北,动如参商。您满意了吗?”
她蹲下?身,掩面大哭,像个被?抛弃的孩童,尽情地发泄着。
“第一次是您叫他?走,第二次是我赶他?走,没有第三次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老夫人默然不语,等江吟哭声渐歇,自枕下?摸出钥匙,“咔”的一声打开了枕边的匣子。
“他?给你写的信都在?这里,字迹清晰的只有五六页,我帮你留着了。”
那些残破不堪的、血迹斑斑的信笺,是陈梓就?着明月提笔写下?的思念,被?静静地锁在?黑暗的匣子里,终于在?这一刻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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