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斜飞过屋檐,黑色的尾羽犹如一把锋利的剪刀,却剪不断少女的绵绵心事。
为什么萧元偏在这时?候旧事重提,明明就差一点点,她便可以抛却虚名,和陈梓远走高飞。哪怕隐姓埋名,举目无?亲。
为什么每次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都不能称心如意,总有人要阻挠他们。
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林家长辈要她和陈梓天各一方,此生不复相?见,反抗即是不孝;萧元逼她和太子?成亲,另结良缘,拒婚则是不忠。
所谓忠孝,难道非得拆散她和陈梓吗?
几滴眼泪悄悄落入杯中,茶水苦涩,比那?年冰湖上赏梅时?浅尝的清酒更难以下咽。
那?少年于冰面上舞剑,梅花如雪,衣不沾尘。
“性行温良、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与皇太子?堪称天造地设择良辰完婚。”
小太监诵读着旨意,江吟置若罔闻,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
她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没有了喜怒哀乐,在萧元的胁迫下顺从地接过了圣旨,颤抖的声音仿佛不属于自己。
“臣女——臣女接旨。”
第40章
夜深了,梧桐殿上下都沉入了梦乡,唯有江吟房中点了一盏孤灯。
她拿起案上的书信,慢慢挨近烛台。摇曳的火苗点燃了卷边的纸张,顷刻间烧成了一堆灰烬。
那封信是江吟昼夜不眠,写给父亲的家信。
“恕女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您左右了。请您务必对外宣称女儿不肖,私自出?走。逐出?家门,再?无干系。”
她借着烛光,一笔一划地写完后?,又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最?后?才郑重地封了口。
这?是江吟一生中?第一次凭心做出?的决定,她望着半空中?洒落的纸屑,像是在看一颗烧尽的真心。
萧元和江听雨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江吟透过屏风,默默地承受着难言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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