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江吟在场,他瞬间?振作起来,少年的好胜心愈发猛烈,跃跃欲试。
时维三月,序属初春,溪流潺潺,桃瓣逐水。江吟望着朵朵桃花顺水漂流,思绪不由得泛起涟漪。
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她和陈梓已经是结发夫妻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江吟很轻地念道。
她念了头两句,忽然意识到这是一首过于悲怆的离别诗,立即收住,眸子里满是懊恼。
“这孩子怎么古里古怪的,一会哭一会笑?”同行的上官蔚纳闷道,“莫不是中邪了?”
她摸了摸江吟的额头,语重心长道:“你姑姑怀着孩子留下?来安胎,心里却记挂着让你凑凑热闹,于是才托我帮忙。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她交待。”
“我无事?,您多虑了。”江吟发觉自?己失态,脸颊发烫。
上官蔚还想再?叮嘱些什么,围场内突然扬起沙尘,气势雄浑的骏马四蹄生风,绕着围场一展风姿,博得了场边众人的声声叫好。
江吟抬眸细看,入目皆是有头有脸的官宦子弟与皇室宗亲,水平一般般,典型的花架子,连送到嘴边的猎物都射不中。她兴趣缺缺,移开眼光,瞥见萧寂元向她走来。
他双腿有恙,骑不了马,遇到类似的场合总是抬不起头,自?惭形秽。
那日江吟和陈梓说开后,为了不让陈梓在萧寂远面前?感到为难,她主动握着他的手,找到萧寂远阐明?缘由,并恳请他暂时隐瞒。
“我知道了。”萧寂远听罢愣了一愣,接着点点头,道:“你们两情相?悦,那当然是很好的。放心,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你们的事?。”
他看着江吟发间?的钗子,怔怔的发了一会呆,然后在江吟告辞时微笑地称赞。
“你戴着它的样子,真好看。”
江吟回想起之?前?的情景,满心欢喜,觉得陈梓选的东西不仅讨她欢心,还得到了姑姑和萧寂远的一致认可。
“臣女参加太子殿下?。”她含笑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萧寂远这回不敢扶她了,离得远远的,低声道:“幸好你来了。”
“嗯?”江吟疑惑道:“臣女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
萧寂远看她眼底清澈,宛如?一汪干净的湖水,正准备开口,声音却淹没在看客的惊呼里。
湖水的表面骤然掀起波澜,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