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最忌背后论长短,道是非。江吟尚在沉思中?,忽然听见手杖触地的沉闷声响离她越来越近。
看?来他知晓我的藏身处,是在两个小宫女说笑?前还是后?刚刚的一出,是不?是做戏给我看??好让她们?成全太子的美?名?
短短几秒,江吟的脑子转了数个念头。她善于揣测人的心思,特?别是经历了刚刚的那一遭后,更不?会掉以轻心。
树叶簌簌地颤动?,萧寂远停下?脚步,温和地提醒道:“你?的同伴们?已经走了,你?再不?回去?,估计宴席都要结束了。”
他以为我是同来的宫女。江吟略一思索,决定趁着天黑从?太子眼皮底下?混过去?。
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从?树后缓缓走出来,双手交叠于腹部,和宫里随处可见的宫女无甚区别。
“谢谢太子殿下?。”她声音细弱,萧寂远险些没听清。
“无妨。”他侧身让路,暗暗疑惑怎么没在母后身边见过她。
江吟的藕荷色纱衫是上等衣料所制,又是量身裁剪,改成白天根本无法蒙混过关?。好在黑夜遮挡了视线,为防萧寂远发现端倪,她步子极快,衣带飘飘,掀起阵阵微风。
就在她即将脱身时?,突然被萧寂远叫住了。
“你?是哪个宫的?”萧寂远突然问,连他本人都惊了一惊,不?晓得为什么要脱口而出,去?关?心一个陌生宫女的来历。
“奴婢…奴婢新来的。”江吟能屈能伸,当即放下?身段屈膝跪倒,大眼睛里盛着隐隐约约的泪光,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祈求宽恕。
反正跪别人又不?止一次了,谁让我不?是出身帝王家,跪谁都一样。
审时?度势而已。
江吟仰着头,楚楚可怜地望着萧寂远。
“你?快起来,别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萧寂远慌乱之下?,扔了手杖,俯身相扶。
这手杖一扔非同小可,江吟跪得太实诚,他一下?没拉起来,上半身跟着晃了晃,重心不?稳,直直地朝着江吟纤弱的身躯砸下?来。
天呐,他拄着拐杖原来不?是彰显身份,而是真的腿有问题。难怪云颜吞吞吐吐,我竟然忽略了。
江吟躲闪不?及,懊恼之余只好抽出双手护在胸前,但还是被萧寂远压得眼冒金星。
萧寂远虽然瘦,但一身的骨头绝对算不?上轻,硌得江吟手臂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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