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老太太欣赏地鼓了两下掌。
林君越精神一振,已然是悟出了祖母如此问话的真谛。倘若他没猜错,那下一步就是———
“跪在你母亲坟前,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林老太太按着江吟的肩头,膝盖下是冰冷的雪地。林君越有心阻止,但架不住祖母投来的隐含威胁的眼神。
不愧是执掌林府多年不败的实权家主,在她面前,无人敢多嘴一句。
别发誓,别发誓,我求你了。
你知不知道,一旦在你母亲坟前发了誓,你就再无违背誓言的机会,你和陈梓也就再无任何瓜葛。
林君越掐着掌心,眼睁睁地看着江吟在祖母的意思下俯身一拜。
“小女江吟,在此立誓,往后必当忠于林家,视林氏所仇为己之恨,若言而无信,则自愿被逐出林家,永不复还。”
说罢,便三叩首。
一群飞鸟忽地急掠过头顶,寒风瑟瑟,吹动江吟的发梢。一方小小的坟墓,牵动着多少人的心。
正月十五元宵节,又称灯节,赏灯会足足持续五天,处处张灯结彩,交相辉映。
楚空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盛大热闹的景象,因而沉浸其中,日日早出晚归,去猜花灯上的字谜。
这一日她猜谜归来,带给江吟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陈梓托我转告你,他要走了。”
“走?”江吟放下手里的针线,“他去哪儿?”
“我不清楚。”楚空青诚实地答道:“他约你黄昏后在桥头见一面,好像有话想对你说。”
“他怎么一声不响,闹出这么大动静。”江吟黛眉轻蹙,“陈梓还是书院的学生,贸然弃学,轻率冒失,表哥居然放他走了?”
殊不知林君越天天盼望着陈梓打哪来回哪去,别在临安长留。所以陈梓一来辞行,他马上应允,巴不得这位爷立刻滚回京城。
月色清冷,桥下流水潺潺,人人都沉浸在一片欢欣祥和的气氛里,除了江吟。
她反复拈着一枝枯梅,黯然道:“咱们本是萍水相逢,陈公子就算不告而别也不打紧,这般隆重,倒使我受宠若惊了。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祝公子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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