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不知道何时,京城朝臣中隐隐有所传闻,说是这翰林院修撰沈亭松似是和侍讲学士时大人有龙阳之好。
时南絮听了青柳给她讲这事,沉默了良久,但也不曾说什么。
毕竟,剧情纲要里她本来就和这位状元郎有点啥。
于是时南絮也就不知道,沈亭松从翰林院调走成了刑部尚书,也有这流言传闻的一份功劳,就是不知是摄政王陆重雪的手笔,还是少帝陆君辞所为了。
传闻流到少帝陆君辞耳边那日,眉清目秀的少帝坐在案桌前,静坐了良久,久到伺候他的宫人手都有些发抖了。
不知多久后,陆君辞终是开口了。
“都退下罢,容朕一人坐会。”
言语间是令人下意识心生疼惜的疲惫。
身为皇帝身边心腹的那位宫人张了张唇,最后还是选择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近年来,少帝这脾性变得愈发不显山不露水了。
有时便是连他都不清楚陛下心中所想。
待到殿中所有的宫人全都战战兢兢地退下后,眉眼间还残存着几缕少年人稚气的一国之君倏然起身,将案桌上的奏折、砚台和笔墨一同扫落。
那方名贵的澄泥紫云砚台摔落在地,磕去了一个角,砚台中尚未干透的墨汁也滴落沾染在地毯上。
勉强将心中的怒气压下的少帝两手扶着案桌角微微气喘,用玉冠束得整整齐齐的青丝有些凌乱,贴在苍白的脸侧。
烛火摇曳,肩头还在颤抖的陆君辞蓦然笑了起来,秀气的眉头却是紧皱着,眸底深处无半分笑意。
是个下半张脸在笑,上半张脸在怒的状态。
身穿玄色绣金龙衣袍的少年缓步走下台阶,俯身慢慢跪下将那方磕破一角的砚台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乌黑湿润的眼珠缠着血红的丝线。
眼泪滚落下来,和砚台中的墨汁混合在一起。
“夫子”
“照云将您送的砚台给摔坏了。”
说来这砚台,还是时南絮补上的新年礼,只是她未曾想到陆君辞看到礼物时会这般欣喜,就连眼中的光都亮了几分。
深宫的夜总是这般凄清,唯有灯火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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