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会吭声的家伙。
“腿伤到了?”赵羽书垂眸对上了时南絮还残存着水汽的眸子。
时南絮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赵羽书没再说什么,转头去柜子里翻了伤药出来,将一只玉瓷小瓶子递了过去,“这是我阿爹在军营时常用的,效果好些。”
时南絮接了过来,想了想,她现在是男子身份,自然无需避讳伤药这种事。
所以她直接在赵羽书震惊的目光中掀起了衣摆,把玉瓷瓶打开,将药直接倒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药效,倒着实是缓解了膝盖上的刺痛感。
赵羽书哪里想得到一垂眼就能看到那双纤长白皙的腿,被时南絮这大胆的举动惊得可谓是瞠目结舌,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时南絮听到了赵羽书的惊呼,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
眸子里尽是茫然无辜之色。
反倒衬得他赵羽书心中有鬼了似的。
一想到方才瞥见的如雪月色,汹涌的血气和热意直冲鼻尖,有种不好的征兆,赵羽书眼疾手快地掩面,才没叫那血迹滴下来让时南絮看了要嘲笑他。
见赵羽书跟见了鬼似的转过身,时南絮有些茫然地问道:“羽书兄?”
“你怎得了?”
两人熟络了些,便不再以官名相称了,说起来称呼这一事,还是赵羽书提起来的。
时南絮倒是接受良好。
身后传来时南絮轻柔如羽毛的嗓音,似是无意间轻挠过人的心尖。
鼻尖的热意因为这声呼唤更加汹涌了,面红耳赤的赵羽书掩面,掌心已经接到了三两滴滚烫的血珠,他当真是恨不得即刻遁地而去。
“无无事!”赵羽书匆匆地便往外间而去,“还有些军务尚未处理完,我先去了。”
时南絮看着他那踉踉跄跄跟逃跑似的步子,一双长腿差点左腿绊右腿地直接摔倒,心中就愈发觉得疑惑了。
这混世小魔王还有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实在是太罕见了。
不过见赵羽书不想说,时南絮也就不再过问。
若是有事想说的话,他自然会说出来,她不必强求去问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时南絮的错觉,自察觉到她腿上伤了,赵羽书带她练习骑术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了,也不似前些时日那般肆意妄为,能从城外东边骑到西边。
这样的骑马强度,时南絮倒也还能接受。
毕竟策马奔腾那样的意气风发,她也是有些喜欢的。
隔了好些时日了,时南絮被召进了宫。
这些日子和赵羽书玩疯了,时南絮倒是忘了陆重雪上次调走自己的安排,不是说不用她教少帝了,而是隔上些日子便进宫一趟。
结果时南絮把这事忘在了脑后,直至被召进宫,才想起来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