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他三两句话惊到下巴要掉地上了,不过早上查房事情多,来不及再聊下去就被护士给叫走了,临走前交代等病人醒来如果晕眩感减轻就可以出院了。
等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后,陈羡倒了杯热水端在一旁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揭穿道:“都睡醒了还装。”
岑以眠不服气地睁开眼坐起来,恨不得一双眼睛把某人的背影盯穿个窟窿,她骂道:“陈羡,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什么叫我狠心,我把你给甩了?”
“哟,不叫陈先生了?”陈羡本来还想问她难不难受,见她一开口中气十足又活力满满也就放了心,然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斗嘴道:“离婚是不是你提的,昨天一口一个陈先生也是出自你口,还不许我控诉一下?”
岑以眠进了卫生间挤牙膏的动作一顿,气的血压飙升,很想把医生叫回来说她被某人气的头又痛又晕。
“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怎么不去当律师或者辩手,在引航站真是屈才。”
等岑以眠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时陈羡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两个人并肩出了医院的大楼,陈羡不知道何时买的一顶渔夫帽,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在兜里挤的都有褶了。
陈羡摆弄了几下抚平褶皱,然后盖在岑以眠的头上,见人眼里透着不解,解释道:“头上还有伤,别吹风。”
“你什么时候买的?”她捏住帽檐,怕风吹跑。
“趁你睡觉的时候叫了个闪送。”陈羡伸手拦了辆车,示意她坐进去。
岑以眠坐进去后抿了下嘴,夸道:“真潮,还知道闪送。”
陈羡拍拍她肩膀:“往里坐。”随后他也坐到后排关上车门,报了聂初林家的地址后继续和岑以眠说,“拜托,我也是个年轻人。”
第49章
车子停在小区外,保安已经认识了岑以眠于是没有阻拦,在看到她身边的陌生男人时好奇问道:“带男朋友回来啦?”
他俩哪有情侣之间的那种氛围,岑以眠很想建议保安去配个眼镜,她快速解释道:“一个朋友,送我回来就走。”
说完怕保安还继续追问,她拽着陈羡的外套边迈大步向公寓楼走,一直到了电梯间才松开,被她抓过的那片布料难以展平,不过衣服的主人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你那天到底拍到了什么,居然让许皓翔这么在意。”电梯升至十八楼后,电梯门打开,他俩走了出去。
岑以眠其实留了备份并加密之后就把相册里的照片给删掉了,昨天那几个人抢她手机时,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早知道就直接给他们好了。
“喏,就是这个。”岑以眠将照片调出来给他看。
陈羡接过手机时和岑以眠的手指有短暂的触碰,没想到对方一副很明显嫌弃的样子,不仅翘起手指躲开,还在收回手时在裤腿上蹭了两下。
这操作直接给陈羡看乐了,他问道:“嫌我脏?”
岑以眠没料到他问的这么直白,脸上臊得慌,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眸含糊道:“我没,就是手刚刚有点痒,蹭蹭。”
“哦……”陈羡没再逗她,低头去看照片,将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后直接删掉了岑以眠的备份。
“欸,你干嘛!”阻拦的动作慢了一步,照片已经被删掉了。
好不容易拍到的,怎么说删就删了,岑以眠气恼地瞪眼前的始作俑者,恨不得踢他两脚的心都有。
陈羡将手机塞回到岑以眠手里,然后直言正色道:“照片我来保管,岑以眠,没有什么事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能明白吗?”
只是短短两三句话,又将她即将封锁的心给撬开,岑以眠暗自骂自己没出息,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
岑以眠跟他扯皮:“那如果我和绾懿同时掉水里……”
亘古不变的二选一话题,陈羡双手随意搭在腰间笑了两声,打断了她的发问,说:“你可能有所不知,绾懿会游泳,她不需要我救。”
岑以眠:“……”
见人吃瘪,陈羡心满意足将岑以眠推了进屋,然后他止步于此准备转身去摁电梯。
“你去哪儿?”岑以眠见状喊他。
这种高档公寓每层只有一个住户,岑以眠倒也不怕扰民,她刚刚见陈羡不打招呼就要走一时没忍住提高了音量,话音没落就已经后悔了,怎么表现得一副舍不得他走的样子呢。
陈羡开始倒旧账说:“刚刚某人和保安说她朋友送她回来就走。”言下之意他只是听话的将人安全送到家然后要走了。
岑以眠已经半个身子进了屋,怕他真以为自己在赶人走,于是又退出来向他走了两步说:“我就是随便敷衍他的,不是真要赶你,况且这次又是你救了我,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
岑以眠额头还有伤,出院之前医生也叮嘱了这两天病人在家也要卧床修养,这半天一直站在屋外她的脸上又越发的惨白没有血色。
陈羡也不忍心再逗她,解释道:“知道了,逗你的。”陈羡伸手轻轻虚揽着岑以眠的肩膀把她再次推进屋子里,然后站在门外手抵着门框边,“聂小姐的私人住所我不方便进,而且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乖乖在家休息。”
这次不给岑以眠再往外跑的机会,陈羡替她关上门,在只剩一条缝隙即将关闭上时,岑以眠用手抵住追问:“陈羡,你为什么会来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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