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口中含着血,他哑声问:&ldo;你还要我做什么呢?&rdo;
他觉得很难过,也很不甘,分明自己也不会去阻止宿云微,但他却每次都这样。
宿云微从来都不信自己。
玉笙寒觉得无奈,他抓着宿云微的衣摆,仰头喃喃问他:&ldo;你还要我做什么呢?&rdo;
&ldo;我需要力量,&rdo;宿云微漠然道,&ldo;残余的一部分神力还在剑鞘之中,你去将剑鞘取回来。&rdo;
玉笙寒欲言又止。
宿云微到底还是想将这个世间毁去么。
也是,从头到尾他都未曾对这个世间有所留念,为神时是这样,成人时亦如此。
宿云微身形清瘦,握着玉剑的手打着颤,几乎快要握不住剑柄。
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手腕,催促道:&ldo;你如今不愿意了么?&rdo;
&ldo;玉笙寒,我以为你和东池宴是一样的,没想到会在这种事情上优柔寡断徘徊不前。&rdo;
又是东池宴。
&ldo;又是东池宴。&rdo;玉笙寒笑起来。
宿云微似乎已经说过许多次,自己和东池宴一样。
哪里一样?
除了这一张相似的脸,还有哪里是一样的?
玉笙寒那张漂亮又张扬的面容苍白而无血色,沾着灰尘与血迹,狼狈不堪地揪着宿云微的袖子爬起来。
他的神情太过悲伤压抑,难过到让宿云微也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扯着心口作痛。
他妄图将袖子扯出来,或许再无情一些,利用起来便会觉得更理所当然。
可是他做不到,他人的躯壳里装着神的魂灵,受了凡尘万物情感的影响,他是有情,并非完全不懂爱为何物,他没办法做到对玉笙寒无情。
所以只能闭着眼,侧着首,不去看也不去想,自欺欺人一般告诉自己,玉笙寒并不重要。
也不会成为自己前行路上的阻碍。
玉笙寒怔然道:&ldo;殿下……&rdo;
他垂着眸望着宿云微,十分地卑微祈求着,问他:&ldo;你先前说过,不爱东池宴的。&rdo;
都是假的么?
难道跨越了生死的恨意,终究会散掉的吗?
那他苦苦挣扎的那千年又算什么?
玉笙寒抓着他的肩,身体贴近时宿云微还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听他颤着声音问:&ldo;我又算什么?&rdo;
宿云微感到眼角滑落了什么微凉的东西。
玉笙寒的泪落在他的脸上,顺着面庞滑下去,落在衣襟里,犹如从前往昔玉笙寒将他从沼泽地背回京城时,自己的泪落在他衣领中那般。
他转回头同玉笙寒对视,那一刻风从远处迢迢而来,将他散落的发丝纷纷扬扬吹起,挡住了眼底晦涩难明的情绪。
宿云微淡淡道:&ldo;你是我的剑。&rdo;
&ldo;玉笙寒,你是我的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