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梵气笑:“工作?在床上工作吗?”
苏枝眼神透出浓浓的讽刺,嘴角轻扬,说出来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江总给了我那么丰厚的酬劳,我总得让江总满意不是吗?况且,江总在床上的表现确实不俗,我也很享受。但我现在腻了,想辞职,不行吗?”
被苏枝用言语刺激过一回,江梵不会再上一次当,但这话仍旧毫不客气地戳得她心口发痛。
江梵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跟苏枝硬着来,缓缓将心口堵着的闷气吐了出来,松开苏枝的手腕。
江梵语气跟着软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苏枝不是个强硬的性子,这几次跟江梵针锋相对的气势,也是被江梵给逼出来的。
江梵语气一软,她也收敛了浑身炸起的尖刺,退到江梵一米之外的距离。
苏枝抬眼直视着江梵,冷静且不带任何的感情:“我也想问江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再缠着我?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无论我们从前是契约关系,还是未婚妻的关系,都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继续了。”
江梵不喜欢苏枝这样的目光,仿佛要跟她清算得一干二净,真的再也没有关系似的。
江梵:“你对我有误解,我也解释过了。”
才平复下来的苏枝,被江梵一句话又激起烦躁的情绪:
“江梵,我为什么会误解?上次家宴你给我挑的裙子,跟钟晚一模一样,连首饰都是她喜欢的牌子。后来你去港岛,送给我的珍珠耳环,又和钟晚的一模一样!你跟我说这是巧合吗?谁会信这是巧合?”
江梵眼微眯,她还真的不知道,她给苏枝挑的裙子和首饰竟然和钟晚的一样,至于那副珍珠耳环……
在港岛遇到钟晚的时候,江梵正准备给苏枝挑礼物,那对儿珍珠耳环是钟晚选的,说适合苏枝。
当时江梵还问:“你见过苏枝?”
钟晚笑道:“大舞蹈家我就算没亲眼见到,也看过她的视频啊。”
那会儿的江梵完全没往别的方面想,而且她也觉得珍珠是真的适合苏枝。
红裙是因为她觉得苏枝穿着好看。平日里多见苏枝穿素淡的颜色,一时兴起挑了条颜色艳的。
却没想到,竟然成了让她百口莫辩的证据。
江梵想解释,但每次她的解释都没能让苏枝满意,还会让苏枝更加生她的气。
在商场之上从来都是杀伐决断的江梵,生平第一次张口结舌。
况且,站在苏枝的立场,江梵也觉得这事儿办得混账,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苏枝听到和看到的事实。
江梵的沉默,让苏枝情绪不断往上翻涌,犹如决堤的洪水。
“但凡你在意我一点,你就会知道,我这两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在你面前我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能有,每天想的只是怎么讨你的开心,怎样做才是算懂事。我是你的未婚妻吗?我算你的未婚妻吗?我这个未婚妻多问一句都是越界!”
越说苏枝情绪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尾音都在发颤:
“现在你跟我说都是误解。以前你解释过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想起从前那些日子,那些浓烈的委屈感一下子淹没灌顶。
苏枝闭起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涌上心头的那些酸楚沉回去。
她不再是个日日夜夜困在练功房里,只等着江梵回来,做着白日梦的那个苏枝了。
江梵沉默着,眼眸深深地看着苏枝,半晌,她缓缓开口:“对不起。”
面对江梵的道歉,苏枝心里没有丁点儿涟漪,半个字都不想再说,她指了指门:“出去。”
一整个晚上,苏枝都没睡好。
做了一整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