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一共两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唯一问题就是这?两千人都是骑兵,达奚允晴和杭燕没法?乘坐马车,以免拖慢此行的速度。
杭燕不太擅长骑马,于是由队伍里的一位女兵带着,达奚允晴倒是能骑马,但毕竟年幼,一路风沙无数,因此旁边也有人护着她。
此去每一处的艰难,对达奚允晴来说?都是那样微不足道。
没有美味的食物,没有舒适的客栈,喜怒无常的天气?,全?都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等进了京城,她要怎样才能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权利,才是一件难事。
信号弹通信毕竟是明码,皇帝在回信里也没说?太多,她根本不知道他具体是怎样的态度,只能到时候小心为上。
为求全?而选择仰人鼻息,本来就够屈辱,她不允许自己?折在理想之?路的任何一处,绝不能负了自己?的选择。
马蹄踏在坚硬的土路上,达奚允晴握着缰绳,从一而终地坚定向前?。
转眼间,中旬的最后一日,达奚戎完终于在牢狱之?中醒了过来。
尹徴给他下的药的确是太多了点,如?果不是一直有人给他喂食水,恐怕真就不知不觉间死过去了。
得知此事后,尹徴亲自提审达奚戎完。
牢狱之?中,达奚戎完被绑在刑架上,浑浊而苍老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尹徴。
“你这?样看着我,是没有意义的,”尹徴提笔,“达奚,我劝你老实交代,不要徒增麻烦。”
达奚戎完嗤笑?一声:“你知道吗,尹歧当年也说?过这?样的话。”
尹徴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挑起了怒意,但他很好地压制住了,咬着牙维持着镇定:“哦?你怎么认识她的?”
达奚戎完微微一笑?:“你想知道?那你就要让我看看你的态度。”
尹徴并不上当:“我什么态度?你搞清楚,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只能选择说?,或者下辈子再说?。”
达奚戎完晃晃头,似乎并没有被威胁到。
“看来鱼肉的态度不怎么样,”尹徴放下毛笔,站起身来,“鱼肉或许还不知道吧,你心爱的次子,和你的小孙女,都在来京的路上。一个呢,是战俘,另一个呢,是自愿做了质子。”
达奚戎完一霎时睁大了眼睛,奋力挣扎了一下。
他的脚筋被挑了,现?在如?果不是被刑架绑着,根本无法?站立,因此双脚使不上劲儿?。
这?样的挣扎看起来,就更像是濒死的鱼了。
尹徴继续说?:“我们会善待战俘,也会善待质子,但善待到什么程度,这?取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