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张国全坐在矿长的办公室里,正在有条不紊的处理工作,偶尔会停下来片刻,顺着窗户向矿场门口张望一下。
柳小禾因为汇报工作,好几次进到办公室,每一次都会看到张国全注视着窗户发呆。
直到她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张国全才像突然回过神一样。
“张矿长,你是不是预约了人?”柳小禾忍不住问了句。
“没,没有。”张国全隐藏起来自己的心思:“我只是觉着今天天气不错。”
柳小禾瘪了下嘴,她是不相信的,可张国全似乎有意隐瞒,她也不好追问。
“签字吧。”柳小禾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文件。
张国全拿起笔,签下无数遍写过的名字。
签完字,柳小禾准备继续去忙工作。
刚走到门口,张国全突然在背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禾,如果有一天,我也开始使用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会不会觉着我变了?”
柳小禾双手环抱文件转过身,她在琢磨着这句话。
“张矿长,我觉着,人不可能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想看到的,无愧于心的,真是改变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听到柳小禾的回答后,张国全轻轻笑了。
“你说教起来,还挺像一个人。”
“谁啊?”柳小禾随口问了句。
“羊倌儿。”张国全又看向窗外,有云朵飘在天空上:“可能,再也听不到了。”
从那些曾经闯入他生命中的人,又不断走后,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离别。
柳小禾终于知道,张国全时不时望向窗外,是在等谁了。
当小煤窑的赵春牛来到矿场时,张国全脸上明明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张矿长,我来拜会你了。”赵春牛握住张国全的手,同时打量起来矿场的环境,不免发出惊叹。
“怪不得都挤破脑袋的要来矿场,瞧这些机器,啊?还有这么多工人,可真是气派,对比之下,我那小煤窑实在过于寒酸了。”
同行的,还有杨大福。
杨大福对赵春牛的话不认同,矿场再牛逼,那也是县里的,他张国全顶多就是个管事的头目,拿死工资的,怎么也没有他们小煤窑来的自在。
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干多干少,全进自己的腰包。
像张国全这样的,顶多算是有点地位,真要比谁的腰包鼓,不说张国全跟赵春牛比了,单和他杨大福比,也不够格。
杨大福觉得还是有钱好,金钱才是万能的,偏偏这一次金钱似乎失去了法力一样,拿钱都买不到雷管。
别说买了,简直到了谈雷管色变的地步,不知怎么的,镇上公安突然大力打击非法制贩炸药的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