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开始以为外公你为色所迷,吃了李连翘的苦头,把女儿卖给了这个恶女人,后来发现是我想错了,你根本不认识李连翘。”赵缇娅说。
“当然不会。”萨其马摇了摇头,“潘泰亚是我掌上明珠,我虽然这辈子杀人如麻,而且多数都是因为计谋和政治,但对女儿,我们波斯人的话说得好:女儿是父亲最好的药,我一心就只想她能够幸福。”
“后来我说了莫媞的事情,你一下子就愤怒了,我就明白了,李连翘勾引的不是你,而是我娘潘泰亚,她用的名字也不是李连翘,而是莫媞。”赵缇娅说。
徐宗谱隐隐猜到了,简直跟陈小幻陈姑姑的事如出一辙。
“李连翘是人间尤物,对男子如此,对女子,也非常有吸引力,我娘对她,是真心喜欢过的,对吧。”赵缇娅说。
“没错,潘泰亚来跟我谈,说和莫媞情同姐妹,希望和她一起同嫁一人,三人永不分离。”萨其马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上仍有怒色。
“这招她也教过我,”赵缇娅说,“魅惑女子之时,有的女子吃受女色,倘若不吃的话,就许以姐妹之情,共嫁一人……”
说到这里,赵缇娅看见徐宗谱一脸呆气,正在那里听。
“你少自作多情!刘家公主的事情,还没有完!”
“这从何谈起啊!”徐宗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要她嫁你!我不要和她共嫁一人。”赵缇娅说。
“我本来就不乐意,你让我答应下来的啊!”徐宗谱说。
萨其马见他们俩人跑题拌嘴,赶紧接着说往事。
“后来,潘泰亚就告诉我,她愿意和莫媞一起离开此地去汴梁,那时候李筠在山西反宋,我也忙于支援他们,等我回来之后,发现潘泰亚不辞而别,我派人四处寻找,却再也没有她的音讯,我到处查找莫媞,才发现也是假名字,没有任何关于此女的消息。”萨其马说。
“你知道那种屈辱的感觉吗?你觉得自己能探听到所有的情报,能杀掉所有的人,突然有人把你的女儿拐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是一个感觉,我真的老了。”
“同时我又觉得羞耻,养出了一个女儿,却爱慕女子,不恋须眉,供奉明尊的人,把这看做是奇耻大辱,于是就跟别人说,女儿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伤重而死了。”萨其马说。
赵缇娅赶紧拉住外公的手。
“你刚刚发过心痛,不能太激动。”赵缇娅说,“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不行,要赶紧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这些年虽然有荣华富贵、权势熏天,但我根本就没办法快乐,我的女儿离我远去,生死不明,我连仇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萨其马说。
“哎,可惜我家的情况不同,我家是明明知道仇人在哪,但仇人当了主公的妻子,又怎么复仇呢?”徐宗谱叹了口气。
“现在我知道了,李连翘拐了我的女儿,把她骗去给赵二,不知道潘泰亚受了多少折磨!孩子,你知道你娘的下落么?”萨其马说。
“李连翘说了我娘的坟在哪里,我们去打开了,里面葬的是个男人。”赵缇娅说。
“这么说可能还有希望!”萨其马喊道。
“外公,不太可能。”赵缇娅说。
徐宗谱就把李连翘各种杀人、灭门、折磨恋人、制作傀儡的恶性简要说了一下。
“报仇!”萨其马说。
“如果能得到外公这样大宗师的援手,那我们徐家的大仇也就得报了。”徐宗谱赶紧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