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人家夫妻之伦,这样对吗?”赵廷美说。
“是不对,你能怎么样呢?他是你哥哥对吧,哪有弟弟管哥哥的道理呢?”陈小幻说。
“徐大哥,我们一起去,两个弟弟,跟一个哥哥能聊聊了吧。”赵廷美说。
“殿下,”徐咏之说,“我们是臣,陛下,是君。”
这话听起来轻描淡写,但是已经是满满的沉痛。
太祖朝时候的君臣+兄弟模式,再也回不去了。
徐咏之想了想,问徐宗谱:“你觉得如果皇上找借口,会从哪里下手?”
“文字上的不敬吧。”
“王爷,最近李煜写什么没有?”
“他能写什么,都是歌词。”赵廷美说。
“比如呢?”
“他给我写了一幅。”赵廷美拿出一张纸。
不是别的,就是那一阙《破阵子》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徐咏之看完,直接把纸在灯火上烧了。
“我的天!”赵廷美跺脚叫苦不迭。
“你是违命侯的朋友对吧。”徐咏之说。
“当然了,一辈子没交过这么好的朋友。”
“那就别留这种东西,让他再也别写这种东西了,什么是臣虏?什么又是垂泪对宫娥?”徐咏之说。
“你居然过目不忘!”赵廷美惊诧道。
“这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纸张,只要有人背诵给皇上听,就可以让李煜死了,他的诗才太高,痕迹又重,这样的词,就算没有笔迹也知道是他写的。”徐咏之说。
“那有没有办法让他活下来?”赵廷美说。
刚才那种要和坏人坏事作斗争的勇气一下子都消失了。
“不容易,他愿意休妻吗?”陈小幻问,“休妻后送去道观,后面皇上想做什么由他。”
“不可能,”小贵摇了摇头,“他就这么一个妻子。”
“休妻也不是办法,”段美美说,“那位喜欢的就是别人的妻子,真成了自己的,他就觉得没意思了,他不会反思自己的情感是不是扭曲,他只会觉得这个女人还在怀念故夫,才不中他的意思。”
“违命侯现在赶紧申请迁去房州居住其实是好的,虽然那里条件苦一点。”徐咏之说。
“房州,那里不是流放人的地方吗?”段美美说。
房州是归今天的十堰管,四周都是大山,像坐牢一样。
后周的恭帝柴宗训后来就去了房州,20岁就死了,虽然是正常的病逝,但是被流放过去容易死掉,已经是让许多贵胄恐惧万分了。
“过去了还有一线生机吧,皇上不可能盯着一个远在房州的女人,但是如果就在眼皮底下,就难说了。”徐咏之说。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违命侯被杀吗?”赵廷美转向小贵,“他是你的恩人对吧,你应该救救他!”
小贵看了看徐咏之,现在大家是夫妻,要考虑对方的感受了。
“小贵,你去劝劝侯爷吧。”
徐咏之说。
“好,让我试试。”小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