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以为即便异能力者也要遵循基本规律有个大概的边界,在侦探社工作这么久,见过越来越多层出不穷的诡异能力效果,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异能力种类之多,作用之奇葩,只有不敢想,没有想不到。
或许正是基于这些超出想象的异能力,陀思妥耶夫斯基才能从容做出一环套一环的计划。
我们尚且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但有一点能够确认,就像之前被霍桑突袭的其他异能力者一样,挑动武装侦探社与portafia反目成仇只不过是他的一次试验。
真要下死手必定是避无可避的雷霆一击,根本不必如此——越是迂回越是中间操作环节多的计划容错率就越低。远离本土的情况下我不认为好心的俄罗斯朋友能招募到足够且合适的人手配合他。
最重要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目前应该还不清楚“书”与我之间的关系,否则哪里还用得着折腾这么大阵势出来。但是随着局势发展,他随时可能将“试验”转变成“终局”,我们对这个人织就的网知之甚少。
portafia首领遇袭一事大清早就传到武装侦探社耳朵里,破天荒早早走进办公室的乱步先生和太宰治一人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面前。我们三个就跟结束考试后对答案的考生那样小心翼翼——
“魔人要我们和港口决裂。”
“最好能打得两败俱伤结下死仇,同归于尽可能性不大,但他是真的更想让森鸥外死。”
“如果是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两方首领同时陷入囚徒困境的危机中,博弈一旦进入零和阶段局面基本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他会怎么做,突袭这一步只要对方有了准备就无法再使用第二次,他一定还准备了后手。”
“嗯……”
我:“先杀花袋。”
太宰治:“诱拐吹雪酱继续实施催眠。”
乱步先生:“那么第二个死的多半是坂口。”
太宰治:“用完棋子即可‘自杀’,死无对证,陷侦探社于不义,而且非常合逻辑。”
“一下子将横滨三个最大的组织同时拉入沼泽。”
“可以了你们三个!”听不下去的国木田先生钢笔数量减一:“不要一脸兴奋计划着要如何攻破己方啊!”
“抱歉抱歉!啊哈哈哈哈哈。”太宰眼底乌沉沉的,他把胳膊搭在椅子背上摇来摇去:“两方首领同时遇袭,魔人手里必然有能够促使我们自相残杀的办法。但是社长并没有中圈套,这个方法暂时流产,无法保证不会被用在其他地方。”
“一旦与敌人交手就得尽量小心不能受伤。”乱步先生撕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棒棒糖:“异能力者的问题交给你,我盯着来自普通人的麻烦,至于小吹雪嘛……不要落单。”
我:“……战斗力低还真是对不起啊……话说,需不需要联系portafia?不管怎么说双方还处于合作期中,除了森先生portafia里就没有特别讨厌的人了吧!”
“存在的哦,比如说黑漆漆的小矮子!”太宰的发言被从天而降的苏格拉底打断,橘白踩过他的脑袋跳下地,发出实心的“砰砰”声。
“好了,私人恩怨不在讨论范围,太宰你已经知道什么了吧。”乱步先生眼镜都掏出来,太宰治不敢再作妖,边挠头边一脸嫌恶的甩掉沾在头发上的猫毛:“就在最近一个干部死了,我正是根据这个消息推测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知晓横滨大多数异能力者的个人情报。”
“portafia和我们最大的区别。”我的视线追着苏格拉底盖在爪爪上的尾巴尖:“portafia一向以首领为尊,整个组织无论谁都必须奉且只奉首领一人命令……首领倒下整个组织就会陷入盲目无序的□□状态。”
“说白了就是傻。”甩干净猫毛的太宰治冷笑:“一群没脑子的蠢货跟着唯一有脑子的坏蛋,又蠢又坏集齐了……啊!”
“吹雪酱!这只大坏猫咬我!疼疼疼疼疼!”
苏格拉底狠狠一口咬在太宰包裹着绷带的手腕上,很快就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