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淮安王怒火攻心,狠狠攥紧掌心,寒声质问:“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下得去手?”
要不是淮安王才是那个处心积虑谋夺地位之人,这般关切嘴脸,倒像谢凝黛才是用心险恶,而他只是护君心切。
“左右他都是要死的,与其死在你的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中,成全夫妻情谊。”
谢凝黛幽幽说完这番话,只听“咣当”一声响,沾着血的匕首坠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这般恶毒狠心的女人淮安王头一次看到,无奈摇了摇头,弯下腰探看昏厥过去的萧晗光。
岂料,就在他的背弓下那刻,原本紧闭着双眼的萧晗光骤然出手,速度迅捷如闪电,直接擒住淮安王的手臂将他擒住。
“你、你居然是装的!”
淮安王错愕瞪大双眼,一脸震惊失态,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如今的处境对自己显然不利,好在他手中紧握的长剑未曾松开,果断朝着萧晗光方向划去。
萧晗光闪躲不及,顷刻间手臂割破长长一道口子,落下点点殷红血迹。
“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你们两人居然一起演戏!”
淮安王见状怒不可遏,以免事情脱离掌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两人尽数杀了,届时就说刺客来袭。
思及此,他眼底狠戾更甚,长剑刺向萧晗光。
萧晗光手中没有武器,方才谢凝黛捅进他腹中的那柄短刃实则是一道机关,可以自由收缩,加上鸡血,便以为是当真受伤。
好在萧晗光和谢凝黛二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可惜却遗漏掉他手边的兵器。
萧晗光随意将白瓷花瓶朝着淮安王方向投掷,果断朝着窗户跑去。
想必此时殿门口都是淮安王手下,要是去了那儿无疑羊入虎口,因而萧晗光只能从殿中唯一的出口逃离。
谢凝黛被他一路拉着,绕过丛花绿柳,九曲回廊,到了后来腹部隐隐作痛,双腿酸软,再也跑不动。
她的脸色逐渐苍白,宛若宣纸般苍白。
“陛下,你快走吧,我……我跑不动了……”
谢凝黛也想跑,可是若是那时还未怀孕,她自然能跑得很远,如今怀了孕,腹中骨血不断叫嚣着,她只能蹲下身,缓解腹部痛楚。
别无他法,她只能让萧晗光离开。
随着二人紧扣的双手渐渐松开,谢凝黛心头倏地一沉,像是隆冬皑皑白雪落下,冻彻血液,心里的每一片血肉都是冷的。
直到身子骤然悬空,她错愕抬首望着将自己横抱起来的天子。
“陛、陛下——”
他这是做什么?
谢凝黛头一次险些说不出话来,而萧晗光沉凝着脸,面上染满怒意,斥道:“谢凝黛,你把孤当什么了?”
第一次,他直接叫谢凝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