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水倒了?”
“要做叫花鸡,需要这样。”
说完沈霁蹲下身子,和着黄泥,然后将拌好的黄泥全部抹在荷叶鸡里,涂上好几层。
做完这些,才将沾染黄泥的荷叶鸡扔到火堆中,还不忘叫她再去拿几块番薯。
眼看着沈霁又将番薯扔到火堆一旁烤炙,等了好一会儿,番薯熟透,剥去最外层黑漆漆的皮,露出里头橘红色果肉。
谢兰音想要伸手去接,被沈霁避开。
“灰尘太多,会将手弄脏,还是就着这样吃吧!”
谢兰音依言吹去热气,小心咬了一口,番薯甜香席卷唇齿。
“好甜。”
她像只仓鼠一样小口小口吃完,眨眼之间就吃完一整个。
“还要吗?”
转眼,沈霁就开始剥另一个。
谢兰音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要是再吃一个,待会儿叫花鸡怎么装得下?”
二人在这竹林住了好几日,茂林修竹,郁郁葱葱,风声吹过伴着阵阵沙沙声响,闲暇时,沈霁更是起了兴致,用斧头砍去一棵竹子,划去叶片,做成竹筷和竹碗。
也是和他相处这几日,她方才发现沈霁会的东西很多,几乎每拿出一样,都让人惊叹。
可在她看来甚为惊讶的能力,在很久之前,却是他谋生的一种手段。
“以前我也做过木匠、竹匠,挣点银子填饱肚子。”沈霁用清晨刚做好的竹碗喝了一口水,目光落在簇簇火苗,赤红色泽染红漆黑深邃的眼眸,“有些时候,人只是希望有一口饭吃,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谢兰音不由看向他,目光怔愣。
“我见过太多人是如何死去的,他们吃不起饭,山中野草都被扒光,后来只能生吃黄土、树皮。”
“音音,我见过太多太多,你可知后来为何我簇拥的是萧晗光?”
先帝子嗣众多,争权夺势,死了不少,怎料最不引人注目的萧晗光反倒做了皇帝,不少人都说沈霁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功不可没。
这些消息她都是从街巷外人口中听出,如今沈霁反倒自己提了出来。
她本想说是不是萧晗光比较好掌控,可后来一想他猜忌过重,委实不是一个能被掌控的人选。
那么,为何沈霁会选择了他?
“因为他是先帝众位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尝过野草根,活生生饿了三天三夜最后依旧撑下去的人。他人锦衣玉食,唯有他不一样。”
所以,他能够为了百姓,做旁人不愿做之事。
可若是换成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除此以外,沈霁能以布衣之身得坐庙堂,也有他的缘故。
“可是他这样针对你,倒叫我看不清了。”
这些争权之事谢兰音想不明白,只知萧晗光并不能容下沈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