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忘机回话,龚丽兰又抢着发话了。
“事到如今,这婚事我们退定了。”她刀子似的目光自始至终圈在秦忘机身上,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我们萧家在临安也算是富甲一方,我就想问问,放着逸儿不要,与你私通的野男人,他到底是谁?他有什?么好?”
她这番责问,态度措辞之逼人,已经脱离了一个?长辈的身份,连萧行一的爹都看不下去了,默默地?从后面牵了一下她的衣袖。
龚丽兰挥开他的手,低斥了句“别?碰我”。
听到现?在,秦忘机算是彻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磊单凭一张药方,便断定她与人私通有了子嗣,怕事情败露才偷偷喝了落胎药。然而他不知?道,那药是给楚楚用的。
可是楚楚远在异乡,独自经历这些,已经十分不易。
她也是受害者。
秦忘机不打算把她牵扯进来。
看着女儿陷入了怔忡,秦廉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徐磊如此?言之凿凿,那日女儿又睡在殿下怀中,还被他抱回了房……
难不成,女儿虚弱成那般,真是落胎药所致?
然而就算女儿犯了天大?的错,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他这父亲。
他毫不犹豫从座位上走了出来,将秦忘机拉到身后护好,然后迎着龚丽兰咄咄逼人的目光,沉声道:
“既然已经同意退婚,那便请萧夫人在协议上签字。落胎之事,请容我问清缘由,若真是我秦廉教女无方,改日必当登门致歉。”
龚丽兰却冷笑了一下,退回去坐下,悠悠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大?老远过来,你让我走我就走,打发叫花子呢?”
都说日久见人心。
若不是发生了今日这事,刘玉柔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表妹竟然还有如此?刻薄的一面。
“妹妹,老爷他不是这个?意思。”她虽然在对龚丽兰说话,却侧首看着桌边自己的茶碗,面色有些不虞,“年?年?是个?诚实的孩子,若她真如你们所说,有了身孕,我这个?当娘的岂会察觉不了?”
龚丽兰冷哼一声:“说我护短,跟你们比,我们萧家简直差远了!”
她也把头?一扭,几乎是用后脑勺对着主?位,又强调了一遍:“今日不给我个?说法,不让我知?道那野男人是谁,这退婚协议,休想让我签字!”
她必须听到秦忘机亲口承认。
厅里的气氛一时焦灼到了顶点。
秦忘机站在父亲身后,余光瞥见萧行一。面对姨母激烈的言辞,表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言相?劝,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有些庆幸,自己鼓起勇气提出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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