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熊乐晨和薛锐哪里会热?至于来访的客人,估计他们宁愿热一点吧,能安心。
于是几分钟后,熊乐晨和薛锐,在还到处灰尘的、只放了几张椅子和两台摇头电扇的小会客室,见到了两名到访的客人。
也算得上来到这个别墅里的第一批客人。
这是两名年轻男性,看起来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然而明明正是最身强力壮的年纪,他俩却都是一脸颓靡相,脸色苍白,眼睛下挂着重重的眼袋和黑眼圈。别墅里的装修工人看到这两人走进来,都担心他们会不会随时摔倒在地、再不能起。
而这两人,正是大半个月前,在深夜去隔壁凶宅探险的主播和他的朋友。
“两位大师好。”男主播不愧是平时习惯交流了的,先开口打招呼道,“我是主播‘包包’,真名叫包立新,这是我朋友林文鸿。劳烦二位大师给我们看看。”
“不用叫‘大师’。我姓熊,他姓薛。”这种时候,依旧还是熊乐晨出面接话,“先说说你们的情况。”
“呃……”包立新犹豫了一下,“大、不是,熊老师不能直接给我们先看看有没有情况吗?”
熊乐晨一下看穿他们的小心思:“怎么,担心我们是骗人,利用你说的信息来编纂你们的情况。”
包立新被揭穿,顿时尴尬起来,但面上还不能承认,只能打哈哈:“不是、不是,熊老师误会了哈!呃……对了,是这样的!刚才我们穿过这别墅院子的门,身上忽然觉得轻松了一些,所以我们一时着急想要确认,是不是我们身上的……那个,已经被除掉了?”
熊乐晨回得淡然又果断:“没。”
包立新像是没听清,又像是被这个答案搞懵了,只“啊?”了一声。
熊乐晨没细说,他只转头看薛锐,薛锐这才第一次开口道:“只是进来后被镇压到蛰伏起来罢了,并未消失。等你们出去,它就会再次出现。”
熊乐晨点头。他能感应到有东西,但对前因后果还不太会分辨,所以才以眼神询问薛锐的。而薛锐果真能一眼分辨其中因果,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两个年轻人的现状,也更加唬人了。
“那两位老师能彻底解决它吗?!”包立新一听薛锐的说辞,顿时激动起来,“两位能压制,肯定解决它也手到擒来吧?”
薛锐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道:“先说情况。”
他又把熊乐晨之前的诉求说了一次,只是这次,包立新和林文鸿不敢讨价还价了。于是包立新主讲起了两人身上的经历,林文鸿则负责在旁补充。
大半个月前,包立新和林文鸿刚结束凶宅探险的时候,还是啥事没有的。
他们提前就安排了一些人进行片段录屏,发在网上后,视频在当晚就开始有热起来的趋势了。到了白天,更是在别的平台都开始形成了话题。虽然关注和讨论不全是好话,可就是这种来回拉扯的争议话题,更容易形成热度。包立新看着数据,高兴得不行,感觉自己去凶宅探险真是正确的选择。
林文鸿和团队里两个其他小伙伴,也一起住在包立新搬进的这个小别墅里。他们起来后看到后台情况,都十分高兴,当天就举办了“庆功宴”。不过说是“庆功”,实际上就是又叫了一堆人来小别墅开趴体。反正在别墅区也不怕扰民,这群年轻人又吵又闹地喝得到了深夜。直到天都快要亮的时候,众人才集体不胜酒力,都睡着了。
包立新也醉得不行,他连楼上的房间都不回去了,直接歪在大厅的沙发上。其他朋友也相互之间顾不上,七歪八倒地睡在旁边地板上或沙发上。有个人也不知道是太醉了还是勉强留了一丝奇怪的清醒,总之他在倒下去之前,还把大厅的灯啪地一下关了。
大厅一下陷入昏暗之中,只有旁边走廊的灯还带来了一些光明,大厅里倒下的年轻人一下睡得更香了。
而包立新没睡多久,又挣扎着醒了。
他喝了太多啤酒,尿意上来,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几乎“箭在弦上”的状态。虽然还是很困,眼睛睁不开,包立新还是艰难地爬下了沙发,在昏暗中勉勉强强地跨过了朋友们的满地“尸体”,摇摇晃晃冲去厕所。
因为是刚搬来没多久,他在酒醉中还一时间记不起一楼的厕所在哪了。最后他接连推开了还好几个门,终于找到了厕所,畅快解决了一番。
解决完后,包立新路过厕所的镜子,看到自己眼睛红得吓人,又醉又困的脸也十分难看。他倒是没有被自己吓到,只想赶紧继续睡觉。
上完厕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更没力气了。于是一出厕所,包立新看到隔壁客房有床,就摸黑进去,也没想起开灯,只碰到床便倒头就睡。
模模糊糊中,包立新听到了某种动静。他后来很难彻底回忆那具体是什么声音,但他很确定有声音,因为他就是被声音吵醒的。可他醒得也不彻底,他实在太困了,眼皮仿佛被黏上似的怎么都打不开,索性就继续埋头睡。反正这么多人在他家里,估计是又有人去上厕所吧。
然而这还没完,被吵到后没多久,包立新还没再次睡熟,就感觉床上有一股明显下压的力道,像是有人在他很近的地方也躺下睡了似的。他努力地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门外走廊灯光,只能模糊看到床上有个人影。不过无论他怎么分辨,也看不出那是谁,只能看出是个人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