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只要此刻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原谅他。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她。
“姐,”温柔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回家吧。”
没有别人。
只有纪寒灯。
是啊,只会是纪寒灯。
许茕茕嘴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将掌心的碎纸屑从指间吹散,落入尘土。
然后,她抬起胳膊,在黑夜之中,握住了纪寒灯的手。
纪寒灯将许茕茕从地上拉起,低头凑近她的右眼,目光一点点冷下来:“谁干的?”
哪怕光线昏暗,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伤势。
“我自己撞树上了。”
许茕茕不敢说真话。
如果是以前,许茕茕只会担心他去找人干架,可现在,她害怕他会跑去杀了对方。
纪寒灯指尖抚上她的脸,轻柔摩挲着她微微肿起的右眼眶,低声问:“告诉我,谁干的?”
“都说了是自己撞的。”许茕茕装严肃,“不许质疑姐姐。”
纪寒灯立刻不再追问。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靠近她,对着她的右眼轻轻呼了会儿气,像在哄小朋友:“还疼不疼?”
许茕茕笑:“一点都不疼。”
呼完气,柔软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右眼皮,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一个无比温柔的吻。
许茕茕后背一僵,诧异地看向纪寒灯。
纪寒灯脸上并无异样,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缓步往家走。
他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越界了。
许茕茕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可能他真的只是在关心她的伤而已,并没有吻她的意思。
比起这个所谓的“吻”,与纪寒灯同床共枕的那一晚显然更加越界。
姐弟二人,在床上那般紧密相贴,传出去指不定会被那帮邻居怎么意淫调笑。
许茕茕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冒起了冷汗。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