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和白芷面色一变,齐齐摇头,皆笑道:“好家伙,便是我这辈子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供得起这珠子。”
秋雁和白芷的月例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小姐还要多,他们都买不起,别人家定是不敢了。
格林伊愁容满面,双手托着腮:“宋姐姐,上回你说有法子,是什么?”
宋令枝挽唇轻笑。
若是以前,这十颗粉珠贝她一口买下,也不是难事。如今虽也不差银子,只是人在外,到底还是不宜张扬。
宋令枝笑笑:“你将粉珠贝同其他珍珠混在一处,都拿锦匣装着,放在店里。若有人心仪,只需出十两银子,便可带走一个锦匣。”
宋令枝眼睛弯弯,“他若是走运,带走的便是粉珠贝,若是不走运,也可拿回个珍珠,也不算亏。”
格林伊眼中掠过几分迟疑:“可寻常珍珠,也不用花十两银子。”
宋令枝拿竹扇轻敲格林伊手背:“如若有人和你说,花十两银子就有可能带走一颗粉珠贝,你会花这十两吗?”
格林伊不假思索点头:“自然会,不过十两银子罢了,往日我戴的簪子都不止十两……”
声音戛然而止,格林伊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忽的亮起:“我知道了,这和赌钱一个理,人人都想赢钱,便是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三次……”
格林伊心花怒放,埋在宋令枝美人肩上,只觉脂粉迎面,淡淡的暖香萦绕在鼻尖。
格林伊忍不住,在宋令枝臂弯上蹭蹭,“宋姐姐,今日这事幸好有你,若事成了,我定重重谢你。宋姐姐你不知,为这事我父亲都几夜不曾合眼。”
宋令枝转眸笑睨她:“那你还不快回去。”
“就回了就回了!”格林伊眼睛笑成弯月,“宋姐姐上回要的玛瑙,我已让人去寻。只是姐姐要的多,恐还需些时日。”
宋令枝摇头:“不急,你且忙完你家中事再说。我先家去,你若有事寻我,打发人来便是。”
格林伊笑着点头。
天色不早,海
面上红霞映照。
白芷细心,为宋令枝拢上披风,软毛织金披风柔软细腻。白芝轻声细语:“如今入秋,姑娘也该注意着点,且这还是在海边。()”
自去岁离京后,宋令枝的身子一直没有好转,日日与药饵为伴,屋中药香常伴。
思及往事,宛若隔世。
去岁离京时,京城也是萧瑟秋色,落叶满地。
宋令枝也是后来才知,父亲染上天花提示,是魏子渊故意为之。如今天下人都以为,宋瀚远在海上染上天花身故。
宋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当初来投靠宋老夫人的贺姑母,后来也回了老家,她手上还有宋老夫人留的几家铺子,好歹吃穿不愁。
只是如今≈hellip;≈hellip;贺鸣还下落不明。
宋令枝无声叹口气:也不知道贺哥哥如今在哪,到底是我的错,若非≈hellip;≈hellip;?[(()”
秋雁向来护主,急道:“这哪里是姑娘的错,左右都是那三殿下……”
“三殿下”三个字,倏然哽在喉咙间。
秋雁自知失言,赶忙低下头。
白芷忙道:“姑娘,你为何同格林伊要那么多的玛瑙,这平海岛的百姓也不多,姑娘要那么多,奴婢担心,那些玛瑙只能留在库房积灰。”
宋令枝笑意展露:“平海岛的百姓确实不多,可若算上弗洛安呢?”
白芷眼中疑虑渐深:“姑娘莫不是在说笑,我们家的玛瑙宝石都是从他们那买的,谁不知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玛瑙宝石。”
宋令枝:“确实不缺,只是你瞧着他们的玛瑙好看吗?”
白芷疑惑:“谈不上好看。”